一聽到袁海用了“審問”這個詞,馮淵不自覺的惱怒。攝政王是滿足了他的一個請求,可不是讓他像大爺一樣在武英殿上放肆。
馮淵越想氣就越有些不打一處來,雖然人還是跪著的,可是憤怒之言卻早已經衝出了口。“袁海,我雖有罪,可是在沒有被罷免之前,我還是吏部尚書,你不過是個侍郎,而我是你的上峰,你平日對我多有不敬的也就算了,今日是在武英殿之上,你也這般放肆,可曾將皇上,將攝政王,將兩宮皇太後放在眼裏?”
許陵樂淺笑,看來這馮淵還是個上道的,到底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會看人臉色了。他這樣刺激袁海,無非就是想讓袁海在大殿之上發怒,最好是再做出一點什麼出格的行為,那麼眾人凝聚在他身上的焦點就瞬間被轉移了。若是效果好的話,沒準兒大家都會同情他。一個堂堂的吏部尚書,卻因為害怕得罪氏族大家,而被自己的下屬牽著鼻子走,這也就算了,最強重要的時最後還被反咬一口。對於在場的大人們來說,或多或少都是一種警示。
“是攝政王賦予本官的權力,讓本官好好審問你。”袁海想都不想便衝口而出。這時袁山隻覺得頭疼的厲害,袁海本是武將出身,為人莽撞,可是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馮淵是他的上峰,這麼多年朝夕相處,自然是了解袁海是最受不得激的。
“攝政王賦予你的權力?”馮淵了然一笑,“攝政王,方才罪臣隻聽到您說滿足他的請求,罪臣自己理解的,這個請求是在情理之中的,您說在不在理?”
言諾想了想,點頭道:“那是自然。”
“那罪臣就鬥膽敢問攝政王,下屬仗著家世對上峰不敬,而且還在武英殿之上造次,可是情理之中的?”
言諾同樣是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自然不是。”
馮淵在得到了言諾的許可之後眼神兒瞬間變亮了,他知道,攝政王是不會包庇袁海的,所以這是他的救命稻草,雖然撐不上是主人,但是現在他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表忠心了,那就是死咬住袁海不放,隻有這樣,他和他的全家才能得以保全。
“罪臣謝過攝政王。所以,袁海,你不會是一個小小的侍郎,你怎麼敢這般放肆。咱們就事論事,你自己說,你有沒有說過,若是我不肯遵從你的意見,做那賣官鬻爵的勾當,你便讓我的尚書就此終結了?還說若是我們馮氏一族的子弟都這般不開竅,那麼也不必在官場混了。”袁海死死的瞪著馮淵,可是馮淵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說道:“你以為你什麼做的都高明?皇上和攝政王是什麼樣的人物,豈容你在這兒大放厥詞?袁海我也告訴你,這麼多年我也是受夠了,今日反正是一死,咱們便撕破了臉皮好好說說這些年你做的勾當!”
袁海氣急,猛地一腳又踹向了馮淵,馮淵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
大殿上瞬間便鴉雀無聲了,馮淵撫著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道:“怎麼?我說了什麼你害怕了?是怕窩將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公諸於世嗎?所以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