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哀家隻問你,你有幾分把握臨產之時大小都保得住?”許陵樂板了臉,嚴肅的問道。
方亭也收起了往日的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最多兩分。”
言昱隻覺得心火難平,他一拍桌子,倏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皇帝,你去哪兒?!”許陵樂製止言昱道。
“朕要去找許燕雅,問問她,怎麼就那麼狠心?”
“不準去!”許陵樂厲聲喝道。
“母後!”言昱不解的看向許陵樂。“這事關城兒……”
“哀家知道。”許陵樂打斷了言昱的話,繼續說道:“可是你是皇帝,哀家說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軟肋是在哪。許燕雅現在已經黔驢技窮了,你現在去了,就隻能是讓她牽著鼻子走。”
“那難道就見城兒這般見死不救嗎?”言昱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焦急。
許陵樂搖了搖頭,“哀家去。”
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慕容傾城突然出聲問道:“方太醫,你隻管與本宮說,若是本宮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那麼他健康的可能性有多大
“娘娘所說的一切代價指的是?”慕容傾城說的是什麼意思,方亭大概是明白的,可是慎重起見,有些話是必須要問明白的。
“包括我的命。”慕容傾城隻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些釋然。她自小身子就不好,娘親生下她的時候就因為難產,所以在她有了身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隻是沒想到,不是因為她的身子,而是因為被人下了毒手。
“城兒!”言昱牽起了她的手,“朕不要這個孩子,朕隻要你好好的,別離開朕。”
慕容傾城對著言昱笑了笑,“方太醫是神醫來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吧?”
方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一向臉皮厚的他,從來未曾覺得這般尷尬。
言昱看著慕容傾城的眼神兒複雜了許多,許陵樂則是將頭偏向了另一邊。
“方亭,你是神醫來的,你告訴朕,傾城會沒事的,對吧?”
“皇上,方太醫是神醫,可他不是神。勉強到最後,孩兒和臣妾都不是健康的,又何必呢?這香爐臣妾已經點了這麼久了,可是孩兒卻沒有啊。他的身份和他日後的榮耀都要靠他的父皇給他,臣妾唯一能給他的,也就隻有這點了。”
許陵樂隻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做了母親的人也許就是不一樣了,慕容傾城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要比她成熟得多。
包括,這樣接受命運的無奈。
“怎麼回事兒?”言諾收到許陵樂的消息就立馬進了宮。
“方亭說沒有辦法。”許陵樂撫著額頭說道。
“別著急,慢慢來吧,給方亭一點時間。”
許陵樂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那許家那邊兒,你決定怎麼辦?估計皇帝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思了。”
許陵樂虛弱的笑了笑,“隻怕皇上現在吃了許家人的心思都有了,若是真的抄家滅門,安和也跑不掉了。”
“抄家滅門的倒不至於,他就是再生氣也得顧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