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最先得到信兒,稟報莫長歌後,就跑來幫忙,美容店裏囤積的藥材,得挨個擺好,教書先生還沒上崗,鋪子裏就隻剩下他們倆。
白靈兒忙著做衛生,上架的活兒也就落在了陌影頭上。
他一邊把裏屋的箱子挪出來,一邊道:“姑娘,主子聽說你外婆離了京,特地派人在暗中護送他們上路,有主子的人手保駕護航,相信他們過幾日就能平安回到家裏。”
“哦。”白靈兒愣了愣,幹巴巴應了一聲,心裏很是感動莫長歌的善舉,那人總是這般細心。“替我謝謝他。”
主子要的是一句感謝嗎?他分明心甘情願樂在其中,也難怪白姑娘輕描淡寫。陌影默默歎口氣,主子的情路真是坎坷啊,他沒見過比這人更不解風情的女子了。
白靈兒有些莫名,她說錯話了嗎?
陌影不願再與她多說半句,沒好氣地鑽進裏屋,繼續忙活,當他搬動第二個木箱時,卻感到了一些異常。
這箱子好輕,就跟沒放東西似的。
他警覺地將木箱打開,果不其然,裏邊是空的,根本沒放任何東西。
“姑娘。”他急忙挑簾出來,把這事告訴白靈兒。
“怎麼會這樣?”靈兒衝進內室,“我的藥呢?”
她在年關前,分明把配好的藥都放在箱子裏了,整整裝了四個箱子,就是想重新開張時,不會斷了貨物的供應。
四個箱子有兩個是空的,陌影仔細檢查過,銅鎖有被震開的痕跡,一定是內家高手所為。
“難道店裏遭賊了?”白靈兒氣得直跺腳,“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幹的!”
媽蛋!知道她配藥配得多辛苦嗎?
陌影在鋪子各處挨個檢查過,在窗戶處,找著了些許刮痕。
“應當是賊子趁店裏無人,偷偷從窗口潛進來把藥偷走。”他推測道。
“我得去報官。”無緣無故遭受損失,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我們不知是何人所為,就算報了官,也抓不到人。”陌影一板一眼地說道,這話猶如一盆涼水,讓白靈兒的心變得涼颼颼的。
她憤然攥緊拳頭:“難道就這麼算了?兩箱藥,少說也值上百兩銀子!”
“小偷偷走這麼多藥,打算用來做什麼?賣掉?”會不會是誰眼紅店裏的生意,故意偷走藥材,轉手倒賣?
“有這種可能,或者,是想把藥材偷走後,分析出其中的成分,好用來煉製,與姑娘搶生意。”這兩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對啊,”白靈兒忽然想到了什麼,搖頭道,“真是這種原因,幹嘛不把四個箱子都弄走?”
“這”陌影也說不上來,賊子若是為錢財,為何對店裏價值不菲的擺設視而不見?又為何還留下兩箱藥材?他總覺得這事另有玄機,透著一股子詭異。
白靈兒心煩意亂地揉著太陽穴,越想越氣,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就該做好防範工作的!看著兩口空蕩蕩的箱子,她恨得直磨牙。
“這事不如交給屬下來調查,若查到什麼線索,屬下定頭一個告訴姑娘。”主子在暗中的勢力遍布全國,偷走美容藥的人若是想倒賣,總會露出馬腳,大理寺向來不會受理這種小案,即使受了,也頂多是做做表麵功夫,不會把大批人力集中在追查上,與其報官,不如自個兒在暗中追查。
“恩。”白靈兒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心情徹底duang到了穀底。
陌影曉得她心頭不爽,神經高度緊繃,深怕哪句話沒說對,被她遷怒,成為了那條無辜的池魚。
靈兒喘著粗氣坐在裏屋的椅子上,狠狠盯著那兩口箱子,像是要盯出花來。
“主人,你別生氣啦,生氣對身體不好,”白白懂事兒的安慰道,“藥沒了就沒了,咱們可以繼續煉。”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做生意童叟無欺,沒得罪過誰,為什麼偏偏攤上這種事!”藥沒了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誰讓主人太能幹,把生意做得這麼好呢?”白白搖著兔子尾巴,偷偷給她戴高帽。
“就你嘴甜。”被它逗了一番,心頭的鬱淬倒是散了幾分。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她氣到吐血,被盜走的藥也回不來,就當損失點銀子,買個教訓。
白靈兒隻能這麼寬慰自個兒,索性,賊子還給她流了兩箱美容藥,沒讓她損失太大。
緩過氣來後,她和陌影齊手開始上貨,心裏裝著事,她身側的氣息也比平日陰沉許多,臉上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