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疾?
白靈兒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就想推門進去。
“十二皇子,您小聲一點。”黎叔警告道,剛想說話,卻聽見房門發出哐當的聲響,忙撇下莫鳳生,過來開門。
他不是吩咐過,不許人靠近此處嗎?是誰這麼不長眼膽敢違抗他的命令?
黎叔心裏憋著火,臉色陰沉。
當他打開門後,還沒來得及嗬斥,就被屋外呆呆站著,神情恍惚的女人嚇了一跳。
“白白姑娘!?”我的天啊,白姑娘怎麼會來王府?
莫鳳生擰眉朝這方望來,在看見白靈兒後,亦是吃了一驚,不過,他以為,十哥那麼在乎她,她肯定知道十哥去了漠河,於是便道:“你來得正好,十哥他出事兒了。”
“十二皇子!”黎叔徹底傻了,他究竟在說什麼啊!
主子臨行前,曾回過王府一趟,特地叮囑自己莫要讓白姑娘得知他的去處,這下子,全完了。
“出事?”空白的大腦終於恢複一絲清明,“他出了什麼事?還有,你們剛才說的惡疾,又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去鳳城尋找皇後的遺物嗎?”
驚疑不定的目光在黎叔和莫鳳生身上來回徘徊。
他們到底隱瞞了自己什麼?
莫長歌,他離開京城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十哥沒告訴你?”莫鳳生比她更驚訝,忙扭頭看向黎叔,想從他那兒得到答案。
黎叔頹敗的點點頭。
完蛋了,十哥沒告訴她,那自己方才的話豈不是說錯了?
莫鳳生又驚又惱,嘴唇動了動,不知說什麼好。
廳中死一般的靜默,帶白靈兒進屋的家仆自知做錯事,這會兒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誰能來給我解釋一下,啊?”白靈兒冷聲問道,心裏著急得不得了。
“白姑娘。”黎叔想先把人穩住,再找個說詞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但白靈兒已被騙過一回,這次,怎能讓他輕易如願?
“別告訴我,他真的去鳳城找什麼遺物,我不信!”上官玉的話,莫鳳生方才的話,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二呆分明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她,隻有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這”黎叔進退兩難。
“我隻想知道,他現在人到底在哪兒,在做什麼。”白靈兒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固執且倔強,顯然不達目的,不肯罷休。
“黎叔,你就告訴她吧,十哥遇到危險,憑什麼她還能做個沒事兒人?”莫鳳生回過神來,出言諷刺。
她既然是十哥看上的女人,就應該陪著十哥共患難,沒理由十哥在漠河出事,她卻好端端待在京城,什麼也不知道,那樣,對十哥未免太不公平了。
黎叔苦笑一聲,看樣子,瞞是瞞不了了。
他深吸口氣,心頭的糾結與猶豫,被堅定取代。
“你先下去。”黎叔支走了門外的家仆,這人,他之後再慢慢教訓。
把白靈兒請到屋中,將房門再度合上,他放才開口說明事情的原委。
“日前,朝廷收到漠河急報,漠河四周的五座城池突發惡疾,城中百姓死傷無數,當地大夫對此束手無策,皇上命禦醫前去救治,而主子也隨隊同去,如今前日,已到漠河境內。”
所以,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他不是去鳳城,而是去了漠河?
白靈兒氣得夠嗆,混蛋,不是說永遠不會對自己說謊嗎?
許是看出她的怒火,黎叔幽幽解釋:“老奴大概能猜到主子的心思,主子他太在乎姑娘,不願姑娘整日提心吊膽,為主子擔憂,不得已,隻能隱瞞姑娘實情。”
“哼,那又怎麼樣?他以為能瞞我一輩子嗎?”白靈兒氣從心起,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他憑什麼自作主張啊?早知道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她又怎麼可能在他離開前,對他說那麼過分的話。
想到當時,自己惱怒地趕他走,還在他走了以後,說著要他永遠別回來的氣話,白靈兒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現在是計較這種小事的時候嗎?十哥就快沒命了!”莫鳳生實在看不下去,“十哥要是回不來呸呸呸,十哥一定會平安回京。”
對!他們剛才說二呆染上了惡疾!
白靈兒立馬抬頭,急聲追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你們剛才說他出事了,是真的嗎?情況嚴不嚴重?”
黎叔欲言又止。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她隻想知道二呆現在是否平安。
白靈兒急紅了眼,第一次衝黎叔大呼小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