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禮。”莫長歌在暗中輸送了些內力,替劉孜緩和身體的疲憊。
劉孜隻感覺到一股熱流襲遍全身,酸澀的雙腿仿佛又有了力氣。
“多謝王爺。”這定和十王爺脫不了幹係,劉孜麵帶感激,衝莫長歌深深作揖。
兩人笑容滿麵地寒暄著,場麵十分和諧,隻是,某個從頭到尾被當作隱形人的武將,卻各種不爽。
十王爺是故意在給自己難堪嗎?當著這麼多將士的麵,隻與劉孜交談,罔顧自己的存在,著實可惡!
陰冷的眼刀簌簌刺向莫長歌。
他微微側目,好似剛發現還有另一人在場:“喲,連辛大人也來了?本王見到舊友一時激動,未看見辛大人,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辛牧心裏憋屈得很,可他又不能表露出來,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爺乃是性情中人,本官當然能理解。”
不是微臣,而是本官,隻一個稱呼,卻足夠看出太多。
莫長歌佯裝沒聽出辛牧的挑釁,四哥的人能給他好臉色看那才叫活見了鬼。
他暫且將士兵安排在城中空置的校場歇腳,又讓辛牧留下來,自己則帶著劉孜回了衙門。
辛牧想在城中四處轉轉,也好打聽一下漠河眼下的形勢,當然很樂意和莫長歌分道。
他來這兒,可不是為和十王爺逢場作戲的。
臨行前,四爺吩咐過,要讓他好好辦差,最好能給莫長歌找些麻煩,不讓他的聲望有機會建立起來。
辛牧心裏的花花腸子,莫長歌沒興趣知道,比起這些事,他更想給靈兒帶去驚喜。
“十王爺,微臣能見一見鍾太醫嗎?”一邊往衙門走,劉孜一邊說,“聽說漠河的惡疾是鍾太醫想出的良方,微臣很想同他討教討教。”
他是大夫,對怪病有天生的好奇,這不,還沒好好歇歇,立馬就想找同僚取經。
莫長歌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此事不急,本王要帶你去見另一人。”
劉孜滿臉迷茫:“誰?”
“見了你就知道了。”但願他的心髒足夠強大,不然,他擔心劉孜會因受驚過度而失態。
莫長歌神神秘秘的態度,倒是讓劉孜有些興趣。
回到衙門,莫長歌隻讓他在廳中小坐片刻,自個兒慢吞吞去了後院。
劉孜一個人待在大堂,閑得無聊,索性在房中走動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剛給一名百姓解完毒的白靈兒,就被莫長歌強行拉出房門,他也不說有什麼事,隻讓她去前廳見一個人。
“到底是什麼人啊?不能晚點再見嗎?”她正忙著呢。
“不能,本王向你保證,此人,你見了定會開心。”現在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白靈兒完全弄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擰著眉頭步入前院。
大堂的房門敞開著,她一眼就看見了正站在青瓷花瓶旁,欣賞壁上字畫的那抹熟悉身影。
瞳孔猛地一縮,傻愣愣地眨巴幾下眼睛,然後還用手擦了擦,深怕是自己的幻覺。
“樂傻了?”莫長歌莞爾一笑,她的反映果真如他想,有趣至極。
“他,他,他!”白靈兒又驚又喜,舌頭有些打結。
她不是在做夢吧?那人真的是劉孜?
“本王剛才說什麼來著?跟本王過來,你一定會開心,本王何時騙過你?”莫長歌鬆開手,輕輕推搡了她一把,“去吧,這麼久沒見,你應當有很多話想問他。”
莫長歌難得的沒有吃味兒,他縱然心眼再小,也是個明事理的。
緊緊盯了那人許久,白靈兒才感相信他真的到漠河來了。
她狂奔進屋,將莫長歌拋在身後。
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劉孜忙轉身,臉上還掛著彬彬有禮的淺笑。
可當他看清來人是誰後,整個嚇到傻眼。
“靈兒?”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靈兒會在這裏?
劉孜的反映與白靈兒一模一樣,他先擦了擦眼,然後還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會痛,這不是夢?
“喲,”白靈兒笑眯眯地抬起爪子,衝他揮手打招呼。
“喲什麼喲!”劉孜氣急敗壞地低吼一句,“你怎麼能跑到這兒來?不是去深山挖藥材了嗎?”
他在出宮後,曾回過黃玉齋,這事還是聽寶兒提起的。
哪曾想到,會在漠河見到她本人。
“額,這事說來話長。”白靈兒訕笑一聲,眸光有些躲閃。
“那就長話短說。”他非要等到個說法不可。
在劉孜逼人的目光下,白靈兒愈發心虛:“其實”
她該說是碰巧來這兒呢,還是該說順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