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突入異術世界(1 / 2)

那聲音既非佛唱也非梵唱,而是一種自怨自艾的聲音,仿佛遊子倦遊懷歸、美人遲暮哀歎,本該是低吟淺唱、醉臥花間,但他們偏偏用最激烈、最高亢的聲音唱出來,偏偏又使用了一種中國大陸江西省的俚語,聽來又是詭異,又是艱澀。

那種歌唱大概持續了三分鍾,又在驟然間停住,隻餘下嫋嫋不絕的音浪,在這巨大的地下空間內飄蕩。

林軒的心逐漸低沉酸澀,被這歌聲勾起了很多不快樂的往事。尤其是入藏三年來,所經曆的一切更是殊無快意。

入藏,是個極其艱難的任務,他接下那任務,亦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沒有剃度的苦行僧。

同時,他還想到了堂娜——永遠不能再見,永遠不能忘記。

總之,那歌聲所起的唯一作用,就是令林軒“心動”了。或許,“心動”才是催眠術等精神驅使類異術的第一階段,如果他的“心不動”,二十八宿的下一步動作也就無法施展了。

冰牆如此冷硬,林軒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凍得凝固了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最後的一刻必定會來臨,異術師的力量將讓這個世界發生匪夷所思的變化。

組織內部的很多人都是唯心、唯物的雙重主義者,而不是單純相信科學的毫無想象力的人。所以,在這種氛圍之中,任何人都相信異術師所擁有的“異術”是無可限量的,永遠都超出於人類固有的想象力。

“可以開始了嗎?”蔣錫礽在遠處大聲問。

林軒點頭,穩穩地站住。

“大家注意,三、二、一,開始——”蔣錫礽沉聲下令。

最遲,林軒感覺到一股熱力從遠方傳來,熱力與寒意共同作用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身體一麵像被炭火烘烤,一麵像被碎冰冰鎮。

接著,他感到異術師的頭頂都開始發光,不僅僅是冷光與暖光兩種,而是各種顏色的光,五顏六色,強弱各異。

稍後,他的眼睛無法忍受這麼多種光芒同時閃爍,隻能短促地閉眼,以緩解光芒對於眼球的衝擊。

後來,那些光離開了異術師的頭頂,在半空中遊蕩、混雜、交集,最終凝聚成一個彩色的光錐,錐尖正對著林軒的心口。

林軒定睛看著光球,預感到那光錐很快就要衝向冰牆。他不知道光錐的力度和速度究竟如何,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避開,免得遭受池魚之禍。

倏地,那光錐撲麵而來,透過他的身體,刺入冰牆之內。

林軒覺得,自己已經與光錐融為一體,隨著光錐高速突入冰牆之內。

那冰牆果然極厚,在林軒的意識中,光錐最起碼直線前進了二十秒,仍然沒有穿透冰牆,隻是在灰白色的固體中艱難前行。

既然冰牆是這種結構,別說是普通的鑿岩工具了,就算是將海上石油平台上使用的鑽杆調來,也不可能打開缺口。

事情比林軒想象得更艱難,那光錐最終被冰牆擋住,停止了前進。

這種情況下,林軒才得以仔細觀察那光錐的結構。原來,那直徑約一米的光錐如同一枚純鋼陀螺一般,隻不過陀螺身上有著無數兩寸深的螺旋線,構建了一個集陀螺、鑽頭為一體的獨特結構,能夠在高速旋轉中長驅直入。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終光錐還是敗給了冰牆。

林軒扼腕歎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實在可惜。”

本來,以蔣錫礽的估算,二十八宿聯手發揮異術的力量,就能夠穿越冰牆,探知一切。但是,眼下來看,那力量仍然不足。那樣的話,沒有人能了解冰牆後的世界,那已經是人類無法抵達之處。

“你錯了。”有個聲音悠悠傳來。

“是誰?”林軒一驚,因為他感覺那好像是柳白的聲音,但柳白明明已經遭襲身亡。

“是我,零號。”那的確就是柳白的聲音。

林軒心底大喜,隻要柳白沒死,他們聯手,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麼輕易就——”

柳白打斷林軒的話:“不,我已經死了。”

林軒愕然:“怎麼可能?你死了,怎麼還能跟我說話?”

柳白笑起來,聲音柔美之至。

林軒從那聲音裏判斷,柳白年輕時一定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即使她已經過了三十歲,據說仍舊是京城交際圈裏屈指可數的美女之一。

“林軒,我說出實情,你不要怕——就在這一刻,不單單是我死了,你也死了。此刻交談的,是我的靈魂和你的靈魂。我們能交談,但並不一定就隔得很近,因為靈魂是以無時間、無空間的方式存在的,哪怕我們在物理距離上相隔十萬八千裏,哪怕你在宋唐我在漢,都能自由交談。慶幸的是,組織所有的高手都沒有看錯,未來你一定能夠成長為坐鎮九州的大人物。現在,我就再送你一程,讓你的世界從此變得更加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