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鍾顏顏的話,沈諾晴還是很迷惘,在厲梵塵麵前,她真的很任性嗎?是她自己的感覺出了錯誤,還是鍾顏顏旁觀者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厲梵塵太壞,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厲梵塵是真的生氣了。
眼看快到周末了,該去厲家了,他那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完全忘了還有這麼個約會。
這樣也好,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麵目和厲梵塵見麵。
沈諾晴半是失落半是釋然的睡著了。結果,一大早,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沈諾晴還有點迷糊,以為是鍾顏顏叫她起床--鍾顏顏昨晚出去約會了,一夜未歸。
""幹嘛啊,一大早的,你風流快活還不讓人家睡個懶覺啊……""沈諾晴眼睛都沒睜開,睡意朦朧的嘟噥著。
她的聲音帶著點未醒的迷糊和鼻音,嬌嗔的埋怨和親昵,讓電話另一端的厲梵塵嗓子發幹。
沈諾晴此刻的聲音,除了性感魅惑,他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他輕咳一聲:""是我。""
是厲梵塵!沈諾晴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慌張得仿佛洗澡被人撞見:""哦,不好意思……我以為是顏顏……""
房間裏極安靜,厲梵塵幾乎能聽見沈諾晴的呼吸聲。
他沒有說話,聽著她在那邊結結巴巴的解釋:""我不知道是你……那個……""
厲梵塵知道她在緊張什麼,無非是被他聽見了""風流快活""四個字。他情不自禁的微笑,小女生的心思,真的很有意思。
在女伴麵前豪爽,在他麵前矜持,這樣的沈諾晴,讓他覺得很有趣。
和沈諾晴通完話,厲梵塵去衛生間洗漱。
剛進衛生間,就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朝裏麵一看,原來是許舒雅扶著馬桶在嘔吐。
""舒雅,你怎麼了?生病了?""厲梵塵忙快步走過去。
許舒雅幹嘔得眼淚都出來了,見厲梵塵要過來,忙揮揮手讓他走開:""沒有沒有,你別過來。我就是胃有點不舒服。""
厲梵塵皺皺眉:""胃不舒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跟沈諾晴約的是10:30,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陪許舒雅去醫院。
""不用不用。就是昨天吃了些辣的,有些刺激到了。沒什麼大事。""許舒雅低著頭,沒有看厲梵塵。懷孕的事,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厲梵塵。
那天,在譚新堯家裏,她怎麼也找不到扔掉的戒指。而厲梵塵,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空空的無名指。
也許,她真的該放手了……
""中午讓王媽給你煮點白粥喝,以後不要再吃辣了。""厲梵塵看著許舒雅的臉,她這幾天有點心神不定的,臉色也有些憔悴,讓他有些放心不下。
厲梵塵關心的話,終究還是讓許舒雅心裏一暖。她抬頭看厲梵塵,溫柔的笑笑:""嗯。知道啦。""
二人站在各自的洗手台前開始洗漱。
許舒雅看著鏡子中厲梵塵英俊帥氣的模樣,心中還是不舍,還是忍不住問他:""梵塵,你今天要帶沈小姐回大宅?""
厲梵塵扭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他知道許舒雅心裏會不舒服。換做任何女人,都不會舒服。但是,他無法否認,想到終於可以和沈諾晴獨處,他的心就雀躍不已。好像一個餓極了的人,在等待一份豐盛的大餐。
許舒雅停止洗臉的動作,開玩笑般道:""梵塵,沈小姐那麼漂亮,你不會對她動心吧?""
說完這句話,她屏住呼吸,等著厲梵塵的回答。
厲梵塵刮胡子的動作頓了頓:""舒雅,不要胡思亂想。""
許舒雅沒有做聲,默默的繼續洗臉。失望,失望,還是失望。她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容忍,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傷害。他甚至連謊話都不肯敷衍她半句。
他若答一句""不會"",哪怕她知道是在騙她,心裏也會好受一點。可他,選擇了避而不答。
許舒雅的心,比窗外的雨水還要冷。
因為一直下雨,這幾天氣溫陡降,想到是要去見厲梵塵的爺爺,沈諾晴咬咬牙,還是穿了薄款的外套和單鞋。
反正出門就坐車,下車就進屋子,在外麵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厲梵塵的車在樓下等她。從樓門口到他的車還有段距離,沈諾晴特意帶了傘。怕厲梵塵在車裏等得著急,沈諾晴急匆匆的衝下樓,差點和樓門口的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她正準備跟人道歉,抬頭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厲梵塵。
厲梵塵也認出她,撐開手裏的黑傘:""走吧。""
沈諾晴不自覺的把自己手裏的傘往身後藏了藏,默默跟著他往外走。雨很大,厲梵塵幾乎把傘都傾斜到她這邊了。
他對其他的女孩,是不是也這麼體貼周到?怕她們淋到雨,親自到樓下去接,不惜自己淋濕,也要把傘都讓給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