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劃過喉間,潤了快要幹死的她,才讓她勉強能說出來話,隻剩聲音卻弱的她自己都差點聽不見:“我昏迷幾天了。”
唐銜一開始沒聽太清楚,滿臉疑惑,把耳朵湊近了林婉如,林婉如又說了一邊他才聽清,朝著林婉如伸出來了三根手指頭。
“三天。”這三天,她不吃不喝,身子越發虛弱,比他之前更甚,也是這三天,他的身體好像衝破了什麼禁錮一般,一瞬好了起來,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
她不吃,他便也不喝,三天恨不得眼睛都不眨的守著她,天知道,她睜開眼的那一刻,就算是流淚,也是溫暖他心的清泉。
至少說明她還活著,還會活著。
林婉如又被喂了些粥,那個老大夫來請脈,說她隻是身體虧空,永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段良來探望過她,站在她床頭看她的時候目光複雜,半天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就跪了下來,林婉如忙從床上掙紮,想把他扶起來,但她此時卻沒有一點力氣,起床都費勁,隻能求助的看向旁邊的唐銜。
唐銜會意,要把他扶起來,卻被段良狠狠推開,他像是舍去了自己做人的所有人尊嚴,無比的卑微的跪在那裏,聲音都有些顫抖:“感謝姑娘救了犬子,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姑娘能答應。”
他不知道這人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兒子的身子奇跡般康複了,但她的身子卻一日比一日更弱,他等不及闖進去的時候,之間自己兒子已經能起床行走,而她卻暈倒在了床上。
段良知道,若是她救人的法子是損失自己的壽命,自己這一個請求,無疑是要了人家的命。
但他不知道,林婉如欠他的,是三條命,和一世的幸福安康。
林婉如急的滿頭大汗,她怎麼能受他這一跪呢,應該是她跪才對。
“快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了。”
段良詫異的抬頭,看向林婉如,許是沒料到她答應的這麼爽快,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也有些懷疑其中真假:“可是……”
“你不起來,我什麼都不會答應你的。”看著曾經被自己害了的人,跪在自己麵前的滋味,真不好受!
段良聞言,趕忙從地上起身:“我還沒說什麼事呢,姑娘就答應了?”
“你說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包括要她的命。
旁邊的唐銜聽到這句話,看著林婉如的目光在悄然變化,手不覺握成了拳頭,移眼看向了段良,目光不善。
段良隻覺得自己背後一陣寒風閃過,回頭就對上了唐銜也殺人的目光,當下也顧不得許多,趕忙說道:“實不相瞞,內人的身子也不是很好,還請姑娘能救治一下內人,時候姑娘想要什麼,段某都會雙手奉上!”
他現在隻想快點說完,快點逃離這裏,免得身後那個人不知道什麼就打上來了。
林婉如緩緩點頭,臨了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著急,可現在請夫人過來,我為夫人先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