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冉澄衣的情緒越來越失控,林衣蝶悄悄撇撇嘴,小心地藏起不屑的表情,從座椅上站起來,緩慢地走到冉澄衣身邊。
“衣衣,”林衣蝶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親昵:“你先放開天麟,我們好好說。”其實,她哪裏是擔心冉澄衣,不過是不願冉澄衣與瞿天麟再有糾葛。
雖然兩個都是女兒,可瞿天麟到底做誰的丈夫,對她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林衣蝶看似動作輕柔,其實暗中使力地往後拖著冉澄衣的衣袖,試圖將她與瞿天麟分開。
“瞿天麟,你說,你說啊,兒子到底怎麼了?”冉澄衣對母親的勸阻置若罔聞,她滿心隻有兒子。
從未被忽視過的林衣蝶看見這個一向溫順的女兒竟敢無視自己,當即就像發脾氣。可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瞿天麟、瞿母、冉澄蝶、許風。林衣蝶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怒氣硬是壓了下去。
她繼續勸阻冉澄衣,可說出來的話,語氣就不是那麼好了:“衣衣,你先放開天麟再說。你先不要激動,不然對然然也沒有幫助的。”
聽了這話,冉澄衣稍微冷靜下來,她兒子還躺在手術室裏,她此刻更是需要冷靜。
“怎麼了?”冉澄衣冷著聲音問。
這如同陌路人一般的冷淡讓林衣蝶微微一驚,但很快就掩飾住,如慈母般放柔了聲音:“然然病情加重,我們不過是給他換了個更好的醫生,誰知這孩子竟然......哎,身體太差了!”
林衣蝶像評價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似的談論著外孫的病情,她默然的態度讓冉澄衣心頭很不舒服,不過礙於是自己的母親,冉澄衣並未過多計較。
“真是的,衣衣,你這幾年是怎麼照顧的孩子,讓他身體弱成這個樣子!”
“你還是多對孩子上點心,這麼副身板,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今天是換了個醫術好的醫術,如果沒換,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子呢。”
林衣蝶尖酸刻薄的聲音在繼續絮絮叨叨,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冉澄衣的指責,都暗示冉澄衣的不負責任和然然的不中用。
冉澄衣原本不想與她計較,誰料母親竟然得寸進尺,說話越來越過分,說了這麼一大堆,除了責怪,沒能給她一星半點兒有用的信息,然然到底怎麼樣了?
冉澄衣冷眼看著母親,知道比起妹妹來,她在母親心頭,可能連一棵草都算不上。可是,她沒想到,在兒子這樣病重的危急時刻,母親還不忘對她冷嘲熱諷。
冉澄衣終於憤怒了,多年積蓄的不甘、對兒子病情的擔憂、對母親的不滿,讓她帶著些情緒大叫出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不喜歡我,但現在根本就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我隻想知道我孩子怎麼了?”
這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冉澄衣立即聽出是瞿天麟的母親。
“澄衣你冷靜些,”同為人母,之前她也曾強硬地要求冉澄衣不要糾纏她兒子,所以她現在能理解冉澄衣為兒子擔心的心情,聲音也不禁少了些強勢:“聽說劉峰醫生醫術好,是治療兒童白血病方麵的權威,所以就換了原來的醫生。”
剛一說完,冉澄衣立即生氣地接上:“許風一直是孩子的主治醫生,隻有他最了解孩子,為什麼要換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好照顧然然?”
冉澄衣憤怒地對瞿天麟的母親說著,眼睛卻死死盯著站在身側,高大挺拔的男人。
瞿天麟咬咬牙,同樣是冷峻的一張臉,可眼神卻有些閃躲。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冉澄衣,頭一次有要逃跑的衝動。
看著她為了兒子擔憂著急,想到從前她沒人疼愛還被他誤會汙蔑,想到她從前帶著生病的兒子可能經受的苦難,瞿天麟感到有一把斧子,從頭到腳將他劈成了兩半。
他懊惱地耙了耙頭發,聲音低沉卻有些破碎:“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我想知道你這麼多年為什麼會不見,這幾天忙著調查,剛剛才知道原因。沒想到然然......”他的眼底浮現起痛苦的神色。
瞿天麟的話引來了冉氏兩姐妹截然不同的反映:冉澄蝶眼中乍現驚慌,和林衣蝶對視一眼,強自壓下心頭的惶恐。
冉澄衣卻在他的話剛剛說完時,瞪大了眼睛望著他,那眼神中飽含了不可置信、憎惡和其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尖叫:“我的消失那麼重要嗎?讓你拋下孩子不管非要去弄個明白!”
“現在弄清楚了,你高興了嗎?”
“如果不是被我撞見你出軌,我也不會受刺激,崩潰到開車撞了人,經受牢獄之災,還在監獄裏生下孩子!”
麵對冉澄衣一連串的質問,瞿天麟感到從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無力,他竟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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