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便忘了,臣有地兒去。”顧晏惜不甚在意的道,“您如果沒有其他吩咐臣就先行出宮了。”
“不急,留下陪朕用了飯再走。”
顧晏惜正要回絕就聽得來福公公的聲音傳來,“啟稟皇上,太後娘娘派人前來請世子殿下。”
“看樣子朕還得等下次了,去吧,母後這一陣心情不好,你多陪著說說話。”
“是,臣告退。”
顧晏惜大步離開,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間既沒有普通臣子麵對皇上的畏大於敬,也沒有皇子麵對皇上時的討好圖表現,閑庭信步的就像這裏不過是在自己家裏。
可不就是在自己家裏嗎?皇帝唇角冷冷勾起,倒是他的兒子們都忘了他既是君也是父,皇宮是論天下事的地方,可這裏同時也是他們的家。
他就喜歡晏惜有事說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直率性子,雖然從他這裏聽不到什麼奉承話,可也用不著去猜他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他都直接動手,就像今日,他不過是說了句頭痛就直接被按住紮了一頭的針,這天底下也就一個顧晏惜有這個膽子。
皇帝看向來福,“母後派去花家的人回來了?”
“是,太後娘娘讓人送了點陪葬的東西,上了柱香就回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朕發落了花家,可母後和花家老太太有舊,晏惜又承過花屹正的情,倒顯得朕薄情了。”
來福心下暗驚,臉上卻不顯半分,四兩拔千金的話張口就來,“再大的情份又哪能和皇上您比,太後娘娘不也是到您發落了花家男人才保下的花家女眷?世子要不是這次去吊唁老夫人,您都還不知道世子承過花老爺子的情呢,可見太後娘娘和世子殿下都將您放在前邊兒了,這是誰都比不上的。”
皇帝被這番話哄得眉眼帶笑,虛虛點了點來福道:“晏惜都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替他講話。”
“老奴冤枉,就世子殿下那脾性,今兒沒有收拾老奴侍候不周使得您頭疼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皇帝大笑,顯然是得意極了,這可是他帶在身邊長大的侄子,真要說起來情份半點不比那幾個兒子差。
來福悄悄鬆了一口氣,大冷的天後背濕透。
“花屹正去北地多久了?”
來福迅速在心裏算了算,“快四個月了。”
皇帝背著雙手來回踱了會步子,“你派個忠心的嘴巴嚴的去一趟陰山關,看看花家人在那裏表現如何。”
來福躬身應是,偷偷抬頭看了眼皇上明顯不再那麼挺拔的身影,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提醒皇上流放到那裏的不止花家人,比起文人身份的花家,顯然是那些武將更危險。
可他不敢提,皇上今年越發喜怒無常了,這個月死去的宮人已經有七個,不需要他再去湊數。
皇帝突然一合掌,抬起就往外走,“朕也有些日子沒陪母後用膳了,可不能盡讓那小子討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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