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他們帶上了陶老大,石頭屋子內所有人都出來了,對著一行人齊齊行大禮,他們少有和人接觸,也就沒想著他們這一走有可能根本不會幫他們,他們就是那麼單純的相信這些人能帶他們脫離苦海。
六皇子嘴唇抖動,揚聲喊道:“你們收拾好,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那些人聽不懂,但隱約的也明白了這人的意思,有人捂著臉就哭了起來,在這種地方生活,真的太不易了,以前沒人敢想離開,可現在離開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們才知道自己的盼望有多深。
花芷輕輕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走吧。”
六皇子抓住肩膀上那隻手,喃喃開口,“我不懂,明明不難的事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人做到?”
“大概是因為與己無關吧,並不是把人從這裏遷出去就夠了,他們這麼多年相依為命在外必定抱團,也必定不懂外邊的規則,對衙門來說這些都是不穩定因素,所以他們當然是不願意接收的。”
“可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啊,他們會適應,會漸漸懂得外邊的規則,會找到他們的生存之道,怎麼能因為那些原因就這麼多年都不理會呢?”
花芷對上他迷茫的眼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最終她也隻能歎口氣,用一句萬能話做總結,“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小六,以此為鑒吧,長大以後不要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六皇子刹那就懂了原該他長大才懂的道理,他回頭看了眼那些依舊站在外邊相送的看不清相貌的人,想,如果長大了就要變成那樣的人,他一點也不想長大。
從淩州到栗縣,小六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芍藥要去逗他也被花芷拉住了,會想就是好的,好好想吧。
這等小事顧晏惜自是不會出麵,讓於濤去處理就欲帶著人去客棧安置,小六主動跟了過去。
在栗縣停留了兩天,花芷隻管休養生息出出神,什麼都不管不問,但是每個人都喜歡和她說一說,她也就知曉淩村的人已經全部遷去了溪秀鎮下邊一處山清水秀的山腳,起名淩村,也知曉了七宿司已經上書將淩州並入栗縣,並在淩州境內的惟河邊動工挖低地勢,當洪水再臨之時放下淩州縣境內的水閘,將水引入無人的淩州保住下遊……
看著比出京時黑了幾個色號並且日顯沉穩的小六,花芷也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歎氣,說著要讓他過得輕鬆些,無意中她卻好像催熟了他。
以他的身份,當是好事吧。
總算可以返家,出來月餘,歸心似箭。
花芷每天安安心心的靠在顧晏惜懷裏縱馬疾馳,有時候幹脆臉都躲在披風裏不露出來,枕著晏惜溫熱的胸膛顛簸起伏,顛著顛著適應了後她還能睡上一會,表現出來的絕對信任讓顧晏惜心都要軟化了,隻恨不得在馬背上安上一張床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七月初,在花琴成親前一日,花芷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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