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什麼?
她寧願活在夢裏,隻要在他身邊,日日看著他的臉,夜夜念著有他的夢。
可是六年了,她深愛的男人一遍遍的在她麵前上演,他在別的女人麵前能多柔腸體貼,對她就能有多厭惡決絕。
夢,全是涼心徹骨的噩夢。
這一夜,她靠在床頭強撐著睡意,不願合眼。
房間裏靜得出奇,突然被破門聲打碎。
夏初心驚,在看到抬起腳入室的人後皺了皺眉。
顧明淵踉踉蹌蹌的走到沙發坐下,扯去領帶丟在地上,留給夏初看細長的脖頸細碎黑發。
她沒動,顧明淵長腿搭在茶幾上,不耐煩的喝了聲:“水。”
夏初還是一聲不吭,但身體卻像上了發條的人偶,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回來時手裏多了杯熱水,裏麵加了葡萄糖,給他解酒。
顧明淵垂著眼簾,瞧著杯子邊沿散開的氤氳,勾起一側唇角,“沒跟易州城去開房?真讓人意外。”
夏初罔若未聞,轉過身,顧明淵的眼裏兀自添了絲痛恨,一腳踢翻了那杯子,熱水濺在了她腳背上。
“戳到你痛處了是吧?想開房又礙著顧太太的身份怕被人看見?夏初,下次偷男人的時候找個隱蔽的地方,別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顧家丟臉!”
嗅著濃烈的酒氣,夏初心疲力竭,“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她意欲折返回到床上,手腕驀然被扼住,隨之狠狠被甩在了沙發上。
“夏初!別忘了,是誰死乞白賴的要嫁給我,既然你想貪圖顧太太的名頭,你就老老實實的做好顧太太的本分!”
“說夠了嗎?我要休息了。”夏初不痛不癢般,撐坐起來。
顧明淵隻覺得一把無名火焚燒開,戾氣爬上眼角,俯下身鉗住了她下巴,“夏初!想和易州成重修舊好,先看清自己的身份,顧太太?”
下巴的力度勢要捏碎她的骨頭,疼痛在她眉心凝成了結,夏初卻固執的不肯開口求饒。愛了他六年,青春付諸,在他心裏她就這麼肮髒不堪麼?
“再有下次,自覺的簽好離婚協議滾!”
夏初看著他盛怒的眸子,深沉如海,銳利如刀。不知怎的,強忍了三年的委屈忽然淚蒙了雙眼。無時無刻,他都在提醒她滾蛋,無時無刻
顧明淵。
她想開口,他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他鬆開手,抽出紙巾擦了擦指尖,這才接通了電話。
夏初隱隱窺聽到電話裏酥軟的音色,顧明淵臉上的怒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溫潤似水,“好了,寶貝不用怕,我這就過來陪你,親一口。”
掛斷電話,他挽起搭在沙發角的外套,亟不可待的要去陪另一個女人。
“顧明淵!”
夏初喊出他名字,手已經先一步探出拽住了他袖口。
“怎麼?你別告訴我,你也怕一個人,嗯?”他噙著笑,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夏初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隻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
“顧明淵,你也給我聽清楚,你是有婦之夫,你的妻子是我!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你不能有別的女人!”
“嗬——”
顧明淵冷笑著,打量著濕潤眼眶的夏初,仿佛是第一天認識她一般。
不得不承認,他的老婆貌美如花,特別是楚楚可憐的時候完全是勾引人犯罪。好像還是結婚的時候,媒體稱他們為金童玉女。
美又如何?賤到骨子裏!
她的卑鄙惡毒,用再美的皮囊也掩蓋不住齷齪的內心!
對峙的幾秒,猶如捱過半個世紀,夏初緊攥著他衣袖不放,他眼底的冷意漸漸沉澱為輕佻的諷刺:“顧太太,你這是要履行妻子的義務嗎?”
三年了,他從沒碰過她。
夏初抿了抿唇角,徐徐的站起來,絲質的睡衣,肩帶滑落。
如玉的香肩,精致的鎖骨,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著顧明淵的神經。
對,他的妻子貌美如花,連同包裹著醜陋內心的軀體也是冰肌玉骨
顧明淵眼神慢慢炙熱,慢慢的忍不住血液沸騰,禁不住四肢百骸湧出的欲望,修長的指骨掐住了夏初雪白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