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咖啡廳,夏初托著下巴垂眼看著拉花,似乎還是不久前,有個不知好歹的約她來這裏,告訴她有了顧明淵的孩子。
這才多久,大同小異的事,還要應付一次。
然而,這次她眼底盡是凝重。
“夏初,其實你和顧明淵都是同一種人,你是條癩皮狗,他是條忠犬。你賴著他不撒手,他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嗬,不離婚?你覺得他會愛你?”
夏初不敢看眼前的人,任露,三年了依舊是幹練帥氣,蓄著短發,紅唇妖冶。
她張了張嘴如鯁在喉,任露啜了口咖啡,“聽說顧太太清高自傲,到時候被掃地出門,豈不是顏麵無存?”
手腳無處安放,夏初心口壓著千斤頂,努力在劣勢中抓到一絲底氣,“騎驢看唱本,誰說一定是我難堪?你做過的惡事公諸於眾,到底鹿死誰手?”
“哈?”任露仿佛是聽了個笑話,哭笑不得,“你腦子沒病吧?”
“我會告訴他真相。”
夏初抬起頭來,眼裏多了分堅韌。
“好,好,你盡管去說,不過他好像沒空聽你說話呢! ”任露莞爾,解鎖屏幕手機推到她眼前,“好好看看,你老公最在乎的是誰。”
夏初不想看,眼神卻控製不住瞟去。
一條條聊天記錄,是顧明淵口口聲聲的諾言,他信誓旦旦的告訴任露,她是顧太太唯一人眩
夏初入墜冰窖,他太心急,心急到分秒也等不了,想把任露扶上位。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任露微微笑,俏皮狡黠,“他說讓我給他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帶我去注冊結婚,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懂的吧?”
隻剩一個星期了麼?
顧明淵的麵都見不上,她要怎麼告訴他當年的真相?
“既然隻有一個星期,任小姐為什麼要來施壓?是對我先生的能力表示懷疑,還是拿不準他的心?”
夏初一針見血,任露有一瞬的緊張,旋即啼笑皆非:“笑話,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看在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個忠告罷了! ”
“謝謝,你可以走了。”
“你! ”任露早料到夏初是茅坑裏的石頭,沒想到暗無天日的時光非但沒磨平她菱角,依舊是塊難啃的骨頭。
電話響起,她拂去怒意,嫣然笑著從夏初眼底抽回,挑釁的睨著她接通來。
她刻意開了免提,顧明淵的聲音夏初熟悉到心坎,可這一刻卻很陌生,太溫柔,溫柔得不像那個放蕩不羈的男人。
他們當著她的麵約了地點幽會,夏初好像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偏偏任露掛斷電話還要在她傷口上撒鹽,“看吧,顧明淵是我的忠犬,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哦?也不知道顧明淵查到你以前的老相好後,還會不會忠心。”
夏初竭力的保持淡然的神色,捂著咖啡杯的手卻在無意識的顫抖。
“你大概不會懂,他愛我,可以赴湯蹈火,怎麼會懷疑我呢?”任露自信滿滿,擰著包貼著她耳邊道:“你可以不離婚,明淵讓我給她生孩子,這幾天我們都在備孕。”
生孩子
夏初終於被擊潰,她摧眉折腰討好想要個孩子穩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任露歸來,她盼星星盼月亮的事便唾手可得。
“知道明淵為什麼不愛你麼?”任露走過她身旁,似好友般拍了拍她的肩,“因為你太犯賤,跟他一個德行! ”
咖啡廳明明燈火如蜜,夏初卻宛如置身海底,無助,恐懼湧來,幾乎要她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