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九周,恭喜。”
夏初捂著彩超單,腦子宕機。
黑白的圖片裏,她什麼也看不清,不可置信的追問道:“大夫,你沒開玩笑?”
“這種事怎麼會開玩笑,禁忌煙酒,定期孕檢。”
夏初拿著一遝化驗單,步步遲緩的走出醫院,凝滯的思緒好不容易才活絡過來。
“寶寶?”
指尖撫過單子,欣喜,激動,讓她喜極而泣。
足足六年啊,守在他身邊,老天終於給了她一份饋贈。
雀躍維持不了多久,心頭又是百味陳雜。顧明淵要跟她離婚,這個孩子怎麼辦?他會不會因為孩子而回到她身邊?
“我愛露露,我要娶露露! ”
他堅定的話語浮在耳畔,夏初捂著肚子,不敢貿然下注,這次她輸不起。
思緒糾結回到家,顧明淵坐在客廳沙發上,疊交著長腿,閑散慵懶。
夏初瞳孔驟緊,手中的化驗單匆忙的塞進了挎包裏。
“來,坐。”
他勾了勾手指,痞笑優雅的樣子,是夏初為之瘋狂的本源。
她心中明如鏡,顧明淵在這個時候找她,無非為了一件事罷了。
“累了,協議書就別拿出來了。”夏初若無其事般從他麵前走過,徑直往樓上去。
“站住! ”
他厲聲喝道,莫名的慍怒,這個女人現在膽大到敢愛答不理了!
夏初身形一僵,駐在樓梯口,就聽顧明淵的話如冰窟傳來,“夏初,沒見過你這麼不識抬舉的女人,給一分陽光就燦爛?還輪不到你在我麵前我行我素! ”
“你想怎麼樣?”夏初沒有回頭,不想看他的臉色有多冷厲。
“離婚,現在跟我去辦手續。”
終究還是留不住他麼?
顧明淵,為什麼一定要逼她!
夏初忍不住落下淚來,還好,他看不到。
“那你會娶任露麼?”
哪怕是多此一舉,她還是想得到個確切的答案。
顧明淵瞧著她瘦弱的身板箭頭微微顫抖,心裏隱隱有一絲疼痛,眼前任露的臉一閃而過,他咬著牙道:“這不是你該顧慮的事。”
“顧明淵”
她哽咽的話音聽得顧明淵心煩意亂,還不等她說完,他冷聲截斷,“你要為你所做得事付出代價,不是你的別強求,露露早該是我的妻子,是你讓我們分別三年! ”
“不是我做的! ”
夏初抹去眼角冰涼,轉過身急切的想要解釋:“顧明淵,你要聽真相麼?”
“別挑撥離間,垂死掙紮毫無意義。”他冷漠的臉半點情愫也不見,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道:“沒時間了,我可不想拖到下午。”
夏初僅存的希望被他碾得破碎不堪,他真得著急擺脫,一分半秒也不想等。
垂死掙紮,她仍想挽留。
收拾了滿心得痛楚,她孤注一擲的開口,“顧明淵,我有了你的孩子。”
震驚爬上他眼角,死死的盯著她,似乎在判斷真假。
良久,他緊繃著臉道:“好,再給你一天時間,做掉,明天離。”
她就知道,無論是籌碼都會輸得一敗塗地。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再無法燃起希望。
“嗬——”她禁不住自嘲,他對她本來就鐵石心腸,一個孩子又怎麼能抵擋住他深愛任露得一顆心。
顧明淵,三年,深情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