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穎姍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她大概以為唐訣會跟她有寒暄對話吧,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又恢複了溫和。
徐穎姍笑道:“唐訣、餘笙,你們早啊!”
我抬眼微笑:“徐工你比我們早。”
徐穎姍輕鬆的說:“不用叫我徐工這麼見外啦,我是唐訣的老同學,你是唐訣他老婆,我們都是朋友。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看著她臉上幾乎人畜無害的笑容,我不由得感歎,這個徐穎姍確實要比我之前遇到過的女人厲害很多。那些什麼李小西、李小曼在她麵前,跟她提鞋都不配。
無論唐訣如何冷著臉,徐穎姍的笑容還是那麼自然,她甚至跟我攀談了起來,還越聊越投機的感覺。
徐穎姍說:“昨天真是抱歉了,我隻顧著跟老同學敘舊,把唐太太你給晾著了,你沒生我的氣吧?”
這語氣裏帶著三分歉意七分玩笑,配合著徐穎姍真誠的臉,我怎麼可能說自己生氣呢?隻是這種感覺很不爽,總覺得對方在試探我。
我垂下眼,輕輕撫著小魚兒發尾的蝴蝶結,說:“怎麼會呢?你們老同學見麵我也很開心啊。穎姍,你不記得了嗎?我跟你還有過幾麵之緣呢。”
我側目看著唐訣,問:“你記得不?那時候在你家,你們倆個坐在一起寫功課來著,你還嫌我煩呢!”
聽我說起這件事,唐訣冷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溫柔:“是啊,那會你還是個小屁孩,可不煩嗎?”
小屁孩?我也不過比你小兩歲而已!唐訣真是的!在這種互相試探的氛圍裏,他都不忘毒舌一句!
我暗暗瞪了他一眼,誰料唐訣卻滿含笑意的衝我眨眨眼睛。
徐穎姍接下來的話出現了幾秒凝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真的是印象太淺了,我記不得了,真抱歉呢!”
我腹誹:你當然記不住了,因為你根本不是那時候的徐鹿。
我和徐鹿為數不多的見麵,每一次都似乎能讓人記憶深刻。
原因無他,隻是唐訣和我每次見麵都會吵得不可開交,而徐鹿就會急著打圓場,甚至有一次還驚動了大人們。我和唐訣鬧得不歡而散,最後在相互詆損的對話裏結束見麵。
如果是真的徐鹿,她不會不記得。
隻是她不是,她是徐穎姍,她隻需要知道她和唐訣是同學,彼此渡過親密無間的一年多。她隻需要了解,哪些是她的同學,哪些是她的老師,入學年份和畢業離開的時間不弄錯就可以了。
畢竟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誰會記得一個插班生的具體細節呢?
隻可惜我是那個例外……如果我沒有跟唐訣結婚,也許我這個例外也會被排除。
我毫不在意:“記不得也難免嘛,都過去這麼久了,再說我們也不過見了一兩次,每次時間都很短。”
徐穎姍被我這樣解圍很是開心:“啊,這麼說,我也該請你吃頓飯了,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呢!”
說實話,我很佩服徐穎姍這樣的人,無論多尷尬的話,她似乎都能遊刃有餘的接下。
她是扮演徐鹿有多久了?
久到自己都想不起自己原來是誰了嗎?
就這樣一直的去過別人的人生,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車上的對話很快因為下車而結束,唐訣被徐穎姍領著,跟一同抵達的唐曉一起,他們三人一行往龐總的辦公室走去,看起來上午就會敲定合約。
而我和明媚被安排在了他們公司的休息區,這裏有雜誌、茶點和電視,看起來環境很不錯的樣子。
我百無聊賴的翻著娛樂雜誌,關注著本行的實時動態,再時不時翻翻聯係人,給平時關係不錯的同行發發表情,問問好。這是定時打卡,不間斷刷臉,俗稱請安。
等我翻了一圈後,手機叮咚一響,我拿起來看了眼,是來自林傑奧的信息。
林傑奧:餘姐,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