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蛉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的又毫無章法,顯然心裏麵也亂得很,隻不過,她越是這樣說,含玥的心裏越沉,直覺上說,花朝出事了!
“先別急!”旋風瀟拍了拍含玥的手,安撫她,一麵又對旌蛉二人問道,“你們都去哪裏找了?”
旌蛉強自鎮定道,“那些沒人住的空院子,還有丫鬟婆子聚眾休息的地方,都找過了,就連外院,我也讓琅琊去轉了一圈,都不見人!”旌蛉為人謹慎,並不想把這事鬧大,是以都是她們幾個丫頭跑腿。
她越說含玥心裏越沉,萃寒的眼圈已經漸漸紅了,隻怕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沉默了片刻,薛鳳瀟道,“去把琅琊叫起來!”這種事兒,還得他的人去辦,幾個小丫頭,還沒怎麼著呢,先哭起來,手腳也不利索,隻怕還有漏的地方呢!
不多時琅琊就進來了,他也是知道隱情的,見了薛鳳瀟就道,“若是有人問起,該想個什麼樣的說辭能混過去?”
果然是薛鳳瀟身邊用的人,琅琊不用吩咐,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聽他問的這句話,顯然他心裏大約都布置好了,隻是,行動大一些難免有些惹眼,總要想個恰當的說辭搪塞過去。
“就說找人吧!如果有人再問下去,也不必多言!”含玥的臉色沉重,也不知怎麼的,她就預感花朝真的出事了,早晚都要大白於天下,與其這樣掖著藏著,倒不如說明白的好!
“你們最後一次見著花朝是什麼時候?”
聽著薛鳳瀟問話,萃寒和旌蛉相互對視一眼,她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萃寒思量片刻才道,“昨天夜裏,在太和山居,我看見花朝跟著幾個看園子的小丫頭放煙花,再之後我就不記得了……”
旌蛉點了點頭,“應該是了,昨天晚上,我讓流螢在院子裏看屋子,我問過她,她說花朝一直都沒有回來過,想著這丫頭素來貪玩,等到白日裏就該偷偷跑回來了,她還怕那丫頭挨教訓,不敢明說呢……”
含玥咬了咬下唇,一時心裏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會不會是馮氏出於報複,私底下把人扣了起來?還是有人想,無端給花朝安上點罪名,讓自己這個做主子的顏麵掃地?不過這也都算好的了,至少人是活的……
一直等到將近四更天,琅琊才帶著人回來,看著他麵色凝重的樣子,含玥幾乎不敢問。
薛鳳瀟握住了含玥的手,開口向琅琊道,“說吧!”
琅琊向來不愛說話,可是今日,他卻有些不忍開口,遲疑半晌,還是薛鳳瀟明白過來,他又換了一個問法,“在哪兒找到的?”
“湖裏……”
含玥隻覺得心口像是被狠狠的錘了一下,整個人軟軟的向後一靠!湖裏!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她在那裏呆了多久?
她咬著下唇,閉上了眼睛,兩行淚劃過臉頰,半句話也說不出,萃寒等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薛鳳瀟歎了口氣,又吩咐琅琊,“她們說,昨天夜裏看見花朝跟看園子的幾個丫頭放煙花,之後才不見的人影,一會兒等到天一亮,你就把人給我帶過來!”
既然已經出了人命,此事已經是瞞不住的了,既如此,倒不如好好查一查,這寨子裏究竟藏了什麼樣的牛鬼蛇神?
“人在哪?我想去看看!”含玥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這丫頭跟她的時日不短,到頭來,總要送一送的。
“你別去了,我去!”薛鳳瀟開口,又吩咐旌蛉,“去讓流螢做一碗參湯過來!”
薛鳳瀟剛要走,含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我跟你一道去,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能讓她就這麼糊裏糊塗的走了……”
薛鳳瀟遲疑片刻,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