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也見到了頂替的白曼曼的屍體,甚至察覺到她就在頭頂的通風管道裏。
那一刻,我才終於放下心來,隨之而來的卻又是難以言表的酸澀和不安。
她不是說愛我嗎?
不是說即便失憶也會記得我嗎?
為什麼現在什麼都不記得,還和自己的仇人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的腦袋瞬間嗡的一聲,血氣橫衝,每一寸血管都到了爆裂的邊緣!
我已經快要壓製不住暴走的情緒,來不及細想,舉起刀子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這樣很幼稚,也很瘋狂,根本不符合我一貫的謹慎冷靜,可我迫切的需要否認那個猜測,隻有看到她為我著急的樣子,我焦躁的情緒才能勉強撫平。
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驚叫著阻止我,一雙眼哭的紅腫,總算勉強安撫住我的不安。
可我清楚,這不過是暫時的,以沐清晨現在的做派,她再度愛上他不過是早晚的事。
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我要讓沐清晨死。
立刻!
馬上!
一秒都等不了了!
然而,我又失敗了,她再度破壞了我一箭雙雕的計劃。
沐清晨沒死,沐中銘也逃過一劫。
西裏裏嗤笑我,說我隻會衝他發脾氣,她幾次三番的壞我的好事,我卻一再容忍。
他說,如果這都不是愛她,他都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我愛她嗎?
我不愛。
我和沐清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甚至很有可能會同歸於盡。
連命都沒有,哪裏有什麼資格談愛。
那日桃林重逢的妄想,不過就隻是妄想,她不會再愛我,而我,也不用為要不要推開她煩惱。
我不愛她,以前不能愛,以後……更不能。
沐清晨的確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如果我早幾年動手,他根本沒機會站在我麵前,可惜我錯過了最佳時機。
不是我自負故意放任他成長,而是,幾年前的我還沒有把晟世掌握在自己手裏,白曼曼這張牌也不夠成熟,除非我動用當時還在讀大學的她,否則,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可我根本不可能讓她參與其中。
即便如今她還是不可避免的和沐清晨糾纏在了一起,我依然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至少,她安穩了八年。
和沐清晨的暗戰愈演愈烈,很快便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我成功的把他誘到了礦區,礦洞也順利的坍塌。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直接把他砸死,徹底剔除這個禍患!
他沒有死,我卻暴露了。
她聽到了我和西裏裏的對話,知道了我就是她恨之入骨的端木名。
初識真相的她跌坐在水槽後,一臉驚恐的望著我,眼中再也沒了曾經滿溢的信任。
我本沒想過要傷她,腦中飛快旋轉的還是能不能把身份遮掩過去。
她卻想都沒想,起身就跑,好像我是毒蛇猛獸,分分鍾會要了她的命似的!
她倉皇逃離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我。
不過一瞬間而已,我的理智驟然坍塌,所有的邏輯五感全都砸的粉碎,一切全憑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