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噩夢(2 / 2)

蘇芊搖搖頭:“這樣調查的難度太大了。那樣的小樓不想你們這些房地產商的大項目一樣,壓根沒什麼人監管,尤其是四年前。工人都是周邊現找的,工資一天一結,幹完就走,指不定去了哪。”

“算了,咱就別胡亂猜測了。等警察調查結果,回家睡覺吧。”說著陸彧銘打了個哈欠。喝了一肚子咖啡的蘇芊比他好一些,她在沙發上一歪說,“你進去睡吧,我在這湊合一晚上就好了。晚安。”

“晚安。”

……

“銘。”

“銘。”

“銘。”

陸彧銘聽到有人叫他。一開始他隻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當聽到第三聲的時候他忽然想了起來,大叫著祁果的名字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他就看到祁果坐在他旁邊淺淺的笑。

陸彧銘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確定的說,“祁果?你是祁果嗎?你自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受傷?”

祁果淡漠的看著他。

陸彧銘知道,祁果有時候也可以稱之為麵癱了,但今天的情況卻是前所未有。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在阿德南那裏受過太多打擊的原因。

“果果,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啊。別……用這麼也怕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陸彧銘確實有點毛骨悚然,但是很快就被久別重逢的喜悅衝刷的寥寥無幾了。他已經有幾個月沒見到她了,每天都活在噩夢裏,害怕某一天傳來祁果死亡的噩訊——話說,他們自從確定關係後,好日子真的沒有過幾天。他想,自此之後一定要把祁果看嚴一點,最好也別去做護士了。在家開畫室也好,天天打遊戲也好,總比這樣萬一哪一天丟了命強。陸彧銘抬起胳膊擁著她啊,祁果就像是一個木頭樁子直挺挺的倒在他懷裏。要不是看她微微起伏的胸廓和時不時眨一眨的眼睛陸彧銘真的以為她已經死了。他忍下心頭的不安,吻了吻她的額頭。

祁果的皮膚有點涼,但白皙光滑,手感很好。他有點摸上癮了。

“銘。”祁果又開口了。陸彧銘覺得有些怪異,她的呼喚與前麵的三聲別無二致。他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說:“怎麼了?”

“你喜歡我嗎?”

“當然啊。”陸彧銘用五指溫柔的梳理著她的頭發,“從那個雨夜看到撐著傘的你站在我的麵前,我就深深的喜歡……不,愛上你了。”

“這樣啊。”祁果翻了個身,仰躺在陸彧銘的大腿上,木著一張臉上,“好高興啊。”

陸彧銘捏了捏她的腮幫子笑著說:“那就拜托你笑一笑啊。”

祁果沒有動作。她隻是長時間的,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陸彧銘。後者甚至可以看到她瞳孔裏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陸彧銘覺得很有趣,漸漸地入了迷。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祁果僵直的身體有了動作。她似乎是從腰間拿出了什麼東西。是什麼呢?

抱著這樣好奇的心理,陸彧銘去看祁果手裏的東西——是槍,祁果正拿著一把沙漠之鷹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祁果說:“我愛你。”然後開了槍。

這種超大口徑的手槍足以讓她的頭四分五裂,大量的血飛濺出來。陸彧銘的視野被鮮血糊滿……

……

陸彧銘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時不知這是現實還是夢境。過了好一會,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臉。結果,摸到了很多溫熱濕滑的液體。

是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把手拿下來一看,整個人都要虛脫了,是眼淚和他的冷汗。心髒依然在瘋狂的跳動,他依然對夢裏的畫麵心有餘悸,現在的他就是像是被赦免的犯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是夢啊,是夢就好,媽的,是夢就好。

陸彧銘哆哆嗦嗦地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被冷汗浸濕的襯衣西褲換了下來。這個空檔,蘇芊走了進來,說:“你做噩夢了?”

陸彧銘嚇了一跳,氣急敗壞的喊:“不知道男人換衣服的時候女人不能隨便看的嗎?”

蘇芊一愣,她還真不怎麼知道。她是三個哥哥養大的,後來去了金三角除了貼身的女仆其餘全是男的,現在除了秘書也全是男的。她跟他們插科打諢習慣了。“抱歉,要不我出去?”

“算了。”他領帶都打完了。

“你夢到祁果了?你昨晚喊了她一個晚上,吵得我都沒睡好覺。”

陸彧銘點點頭,“我夢到他在我麵前開槍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