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留過腰長發而不顯得娘氣和怪異是需要本事的。很明顯劉初嵐就有這樣的本事。更可怕的是,他們全家,除了去當過兵老二剃了板寸,其他全是長頭發。他們家裏人對頭發有著謎一樣的執著。
值得一提的是,劉家人是從山區一步步爬出來的,憑一雙空空如也的手打造出現在的地位。這樣的人的城府比起家族子弟要深太多太多。老實說,陸彧銘不願意與他這樣的人精共事。但考慮到他是蘇芊的大哥在非洲的人脈比他牢靠很多,解決問題會輕鬆一些便答應了,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得益的好活兒。
陸彧銘說:“是蘇芊通知你來的吧?”
“是啊,她總是喜歡把麻煩的事推給我。完了還說什麼親兄弟明算賬。白眼狼。”話雖這麼說,劉初嵐還是乖乖來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操作難度也不高,有劉初嵐的加盟想必會事半功倍。
歐陽錦平才從洗手間裏出來,自從知道費娜徹底叛變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陸彧銘仰起頭問他:“費娜的事,你覺得要怎麼辦?”
“當然是公事公辦。”歐陽幹了一杯涼透了的茶水說,“但是,她在潘力言的手下實行起來可能會很麻煩。”
“好在我們及時清理了她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眼睛和耳朵。”梁宏軍說。
陸彧銘:“最近你們幾個小心點,被老虎頂上不要緊,就怕惹上蒼蠅。”
“我們明白。”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就是被費娜當槍使的我的那個老保姆王媽。她的兒子就是牧漢。”
“你之前說過。”
陸彧銘點點頭:“我發現,牧漢似乎並不希望我知道他與王媽的母子關係。”
梁宏軍說:“我那天跟石兵聊起這件事。他說的一句話我很在意。那就是牧漢其實完全可以拒絕參加‘九三三小雲城恐怖襲擊’案的任務——因為全警局都知道他的家庭情況——是他執意要求去的。”
“出警是有獎金嗎?”
梁宏軍搖著頭:“即使有,與他和他老婆的性命比起來也是微乎其微。他不可能拿老婆的性命和孩子的幸福開玩笑。我們懷疑有人是在威脅他,或者說教唆脅迫。”
劉初嵐:“牧漢的妻子住在醫院裏還是家裏?”
“九三三事件之前突然從家搬去醫院的。這也是我們產生懷疑的一個原因。”
“哪個醫院?哪一個科室?”
“柳傑市中醫院。神經內科。”
劉初嵐爽朗地笑了笑:“那可是個好醫院。改明兒帶我姥姥拿中藥的時候順帶去看看她。”
其他人紛紛一愣,恍然:“那就辛苦你了。”
……
“姥姥,您慢點!”劉初海緊張兮兮的緊跟在自己姥姥後頭,自從那天她老人家在廁所摔了個屁股墩全家人心惶惶的。
劉姥姥老當益壯自然看不得孫子看扁自己。聽劉初海這麼一說腳步更快了,還說著:“快點,阿海。你們年輕人應該有點活力。”
劉初嵐聽不下去了,趕緊讓二弟別吵。阿海看出今天大哥有心事,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沒敢表達出來。他說:“今天為什麼沒把安帶出來。他都窩家裏快一個月了。”
“那他也天天在樓上鍛煉,不像你一樣天天打遊戲。”劉姥姥聽了不滿地說,“你都老大不小了,叫你在部隊繼續當兵你不當;回來了,幫你倆哥哥看公司吧也不看;去非洲幫你妹妹人小芊還嫌棄你。你就說說你還能幹啥。那個姑娘能看上你這樣的啊?”
“……”
“姥姥我錯了。”
姥姥這嘴皮子開閘的水庫,停不下來了:“嵐啊,你也應該把安帶出來溜溜了。這對他病情不好。他不小了,將來娶媳婦怎麼辦啊?”
“這事不急。”劉初嵐耐心說,“家裏總得有人看家,安是最好的人選。總不能讓媽一個人在家。出了事怎麼辦?”
劉姥姥歎口氣。他老人家吃了一輩子苦,操了一輩子心,唯獨放不下這幾個孫子孫女和晚年認下的幹閨女。一想起他們來她就愁啊。
“姥姥。”
她看向大孫子:“什麼事?”
“待會看完病我去給您拿藥,您就提著東西去十一樓的神經內科看一個人。”
劉姥姥結果東西問:“誰啊?”
“我朋友的老婆。”
“長得什麼病啊。”
“植物人。”
劉姥姥嚇了一跳 :“怎麼著的……多大年紀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