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如臨大赦,十分大方地把東西交給祁果說:“太謝謝您了,主會保佑您的!”接著歡快的跑開了,
祁果的心情十分複雜。果然還是個孩子……
她拿出揣在衣兜裏仿佛很久的小電話本,手汗已經把封麵蹂躪得不成樣子,長長鬆了口氣。也幸虧是個孩子,要是其他士兵還真不一定瞞的過去。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腰背走出去。
她走到招待室門口,站在陸彧銘對麵像兩個門衛一樣,對陸彧銘說:“阿德南少爺還沒有出來嗎?”
陸彧銘嘴角抽了抽,彎下腰壓低聲音說:“你演戲上癮是不是?”
祁果隻是笑,把裹在幾張大額鈔票裏的電話本悄悄塞進了陸彧銘的口袋裏,說:“這個東西非常重要,千萬不要丟了。”
“這是什麼?”
“賈良疇的電話本。我在凱樂石油總廠二樓的辦公室找到的。怕被清理掉我就提前拿了過來。”
陸彧銘點點頭:“原來你都搜過了,我就說怎麼什麼也找不到。”
“賈良疇太謹慎了。”
“再謹慎還不是落得這麼個下場。我猜他一定追悔莫及,恨不得多留點把柄給我們。”
“嗬嗬嗬……”
說話間,門突然打開了,拉維耶怒火衝天的看著戚戚我我的兩個人。
祁果倒是不擔心門的隔音問題,她隻是擔心他們表現的太過親密陸彧銘的偽裝身份會不會暴露。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
祁果嚇了一跳,拉維耶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大嗓門。
“你們在做什麼?”
“寒……寒暄。”
“你們很熟嗎?”
“是……的。”祁果臨危不亂,“亞摩斯先生做的甜點我非常喜歡。就是過於甜了。”
拉維耶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幾下,又深深地看了“亞摩斯”一眼便快步離開了。阿德南的眼神與他的母親有異曲同工之妙:“收拾東西去吧。”然後拉著祁果就走。
祁果抓緊時間對“亞摩斯”說:“咱們有空再聊,我有任務,回見!”就被阿德南拖走了。
陸彧銘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褲袋,他心急如焚,見四下無人迅速離開了。
……
把卡車的車門一關夜風就吹不進來了。他並不是特別擔心祁果,因為祁果有時候比他聰明很多。不論是大事小事,任何時候她都會本能的優先自己考慮。這個特性在平時可能看起來太過自私自利,但在性命攸關的時候這是難得一見的絕佳品質。
祁果不會有事的,她每次都是有驚無險。陸彧銘不斷地麻痹自己。比起擔心她不如做到不讓她擔心。
他聽到巡邏兵整齊的踏步聲,探照燈的沒五分鍾輪轉一次。他打開手電筒,翻開祁果給的電話本……
忽的,駕駛室的門開了。夜風湧入刮開了電話本的紙張。陸彧銘下意識的想把電話本藏起來,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劉初嵐。”
“嗯。”他坐進了駕駛室,哐的一聲關上了門。尼克賓混著沙子的大風讓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變得灰頭土臉。他穿著藍色的工裝頭發盤起來藏在帽子裏,劉海被風吹的連七八糟。
陸彧銘看著他滿身的油汙問:“你去哪裏了?一天沒有看到你。”
“我去修車。”劉初嵐麵色不好的捂著上腹部說,“幫我找找胃藥。”
年幼時候的苦日子讓他的胃飽經風霜,在國內一直調理的很好出來一餓就完全不行了。
陸彧銘給他找出胃藥,看著他就著熱水喝了以後問道:“好了嗎?”
“好多了。”但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祁果找到的,賈良疇的電話本。”陸彧銘晃了晃這個黑色的小本本,“我隨便翻看了一下。簡直就是死亡筆記。”
劉初嵐拿過來翻看著。
“這上麵的名單就是賈良疇最大最狠厲的報複。”
劉初嵐越翻嘴角就揚得越高:“拿回國夠他們喝一壺得了。太好了,此行最大收獲莫過於此了。對了,我們把祁果一起帶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陸彧銘摸著不屬於自己的下巴沉思,“她要被阿德南帶去東線。”
“東線。”劉初嵐心裏咯噔一聲,“那麻煩了。芊人不在那裏。”
“那蘇芊現在在哪裏?”
“在北方,地中海南岸。她現在缺錢,正在又說哪裏的華裔商人投資。”
“最快能多長時間趕回去?”
“少說得半個月。”
“半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