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亞爾維斯……上尉。”
女人念著他刺在胸前的名字。
她的法語帶著很重阿拉伯口音讓亞爾維斯聽了非常不舒服。這個女人明顯與保守過度的阿拉伯女人不是一個檔次的,她的表現過於開放而且殘暴了。
“你是中華人?”亞爾維斯問。
“嗯。”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亞爾維斯被她滿不在乎的語氣激怒了,他大喊:“為什麼要為拜克爾家族打仗?你知道它們是一群什麼樣的畜生!”
祁果注意到亞爾維斯故意用了“它”這個稱呼,可見他是有多麼憎恨阿德南和他的家族。她伸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厲聲說:“你想被外麵的人聽到嗎蠢貨。小點聲,不然你今後可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反正我一直都沒有好日子過!”
祁果一時語塞。看他身上拿著那個兮兮的樣子就知道他自從被捉來就沒過過好日子,她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那也拜托你小點聲,我保證前幾天的事今後不會再發生了。”
“你確定?”亞爾維斯明顯不信。
祁果向他保證,甚至發誓,可惜明顯沒多少可信度。
亞爾維斯說:“你明顯是一個有用話語權的女人。你是阿德南的妻子嗎?”
祁果搖搖頭:“我不懂你們一個個的為什麼都這麼想。我隻是他的一個新上任沒幾個月的副官,幹些雜活。”
“包括上床?”
祁果撓撓頭,磨了磨牙:“我嚴重懷疑你是在報複我上尉先生。”
亞爾維斯真沒有在報複她,他是真的很難想象一個看起來容貌優秀身材極佳並且擁有實權的女人從來沒有和上司上過床。但看起來這個女人沒有騙他,也完全沒有理由騙他。
祁果說:“相信我,我們是一路人,都是運氣不好被阿德南抓到了而已。區別是,我運氣不好成了他的副官,你運氣不好成了任人宰割的俘虜。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的車子在路上拋錨,不過那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希望神能聽到你的祈禱吧。明天見。”
……
亞爾維斯對中華沒什麼太多的概念。隻是看家裏唯一的小電視聽到零星的幾篇新聞報道。印象裏那是一片巨大富饒的國土,與波特蘭隔著一大片汪洋大海。他貧瘠的家鄉更是看不到一個外國人,但很多東西標簽上都會標著“made in China”的詞組。
他念著“祁果”這個對他格外繞口的詞語,然後看向正在低頭吃牛肉罐頭的女人。她是真的說到做到,至少他近幾天的日子過的好多了,沒人再來戲耍他,夥食也好了很多。
“我的兄弟們還好嗎?”
“好,好極了。”祁果嚼著牛肉,含糊地說,“指著我的鼻子罵,罵出了花兒,那是一個精彩!”
亞爾維斯有點尷尬。
祁果抬起頭說:“現在一人挨了頓揍,消停了。你沒意見吧?”
亞爾維斯說不出話來,祁果沒讓人廢了他們已經是好脾氣了。寄人籬下還不消停簡直找死!
“你上過學嗎?”祁果嘎吱嘎吱嚼著壓縮餅幹。
“上過,我都讀完高中了。”
“哦……真厲害啊。”
亞爾維斯覺得她在嘲笑自己,有些窘迫,問道:“你呢?你應該上過大學吧?”
“嗯。是一所不算著名的醫科大學,學護理。”
“畢業了?”
“不僅畢業我還工作了。但好死不死被拐賣到了這裏!”
“拐賣?”
“比喻而已。”
亞爾維斯直起身子悄悄地說:“你不想回去嗎?”
祁果古怪的笑了笑,同樣問他:“你不想回去嗎?”見亞爾維斯不說話繼續怪笑,“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亞爾維斯欲言又止,但最終他還是輕聲地說:“你真的沒有想要逃跑的念頭嗎?”
祁果看著他說:“你告訴我要怎麼跑?我繼續呆在這裏我永遠會是阿德南的副官,我要是逃跑,如果失敗了,我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所以你就在這裏助紂為虐?”
“那又怎樣?”祁果低聲又急切地說,“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怕死。況且沒有準確的把握我不敢跑。”她頓了頓,“至少現在的我還還賭不起。再等等吧。”她站了起來繼續說:“今天就到這吧,晚安。”
……
雷哲高興地對她說:“亞爾維斯最近聽話了很多。”
“認清現狀了吧。”祁果叼起了煙。可能香煙被風吹日曬太久,煙絲太過幹燥一點燃濃鬱的煙氣就襲擊了她的氣道,祁果咳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