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不禁掩住了鼻子,罵了一聲。連開槍的欲望都沒有了。她看到徐徐走過來的人,敬禮道:“阿德南少爺!”
阿德南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說:“你也遇到大麻煩了?”
“任誰遇上這樣一頭豬也會覺得麻煩。”
“你未免也太刻薄了。”
“……”
阿德南笑了笑:“今天就到這裏吧。回去休息。”
祁果依然站著不動,良久才說:“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呢?繼續進攻,進入城市。”阿德南按著祁果的肩膀說,“我要把我們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
祁果再一次去看了亞爾維斯,這次她依然帶了牛肉罐頭。這是她僅剩的一盒,當然,這很大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來看他了。
祁果把罐頭推給他自己啃著壓縮餅幹。
亞爾維斯說:“你不吃嗎?”
祁果搖搖頭說:“我不餓。”然後繼續啃著壓縮餅幹灌著涼水。
亞爾維斯說:“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祁果說:“你應該祈禱我瘦到扛不起槍,這樣我就對你們沒有威脅了。”
亞爾維斯說:“可是沒有你還有阿德南啊。”
祁果聽著停下了咀嚼,說:“也是。”
兩人相對無言。
亞爾維斯背過身去吃罐頭,祁果看著這個青年有些單薄的背影,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再一次死灰複燃了。她的心髒開始絞痛,整個肺部仿佛要炸開似的。早知道當時就應該讓亞爾維斯絕食而死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有溝通,他們就不會熟稔起來,就不會痛苦了。
祁果想上去抱抱他,可也隻是想而已。她強迫自己坐在原處,感受黑暗包裹著自己。知道亞爾維斯說我吃完了,她才起身離去。
亞爾維斯抱著空罐子,已經淚流滿麵。
……
不知亞爾維斯幸還是不幸,第二天並不是他的死期。阿德南正瘋狂地攻打波特蘭邊疆的桑托斯市。
祁果放入炮彈然後迅速低頭。炮火聲爆破聲不絕於耳,四麵炮火連天民眾抱頭鼠竄。 阿德南說:“當炮兵好玩嗎?”
祁果說:“不好玩。”她的耳朵都要聾了。
阿德南看著戰況,愉悅的笑了,說:“去,給我泡杯咖啡。”
“是。”
跟隨大部隊來得還有殘餘的俘虜。祁果知道了速溶咖啡,也看到了俘虜營地。
祁果端著兩杯咖啡過去,對兩個警戒的衛兵說:“想喝咖啡嗎?熱的。”
士兵們對阿德南少爺身邊不苟言笑的女副官沒什麼戒心,反而覺得有人送咖啡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便高興的接過咖啡開心的喝了起來。
“還行嗎?從基地帶來的,聽說是美國產,比現磨的還好喝。”
兩個士兵紛紛咋不絕口。但是很快他們就覺得不對勁,眼皮越來越重,其中一個先倒了下去,另一個指著祁果“你……你……”了半天最終還是倒在了兄弟的身上。
琥珀膽堿,骨骼肌鬆弛藥,手術麻醉的輔助用藥物,大量使用可導致呼吸抑製甚至死亡。祁果沒興趣知道他們是死是活,一鼓作氣跑到俘虜營地,找到亞爾維斯,用匕首割斷捆住他的繩子。
亞爾維斯驚呆他簡直無法相信祁果在做什麼:“你瘋了嗎?你又喝醉了?”
“我這次很清醒。”祁果說著不由分說把從衛兵身上拿來的兩把槍和子彈都塞進他的懷裏說,“趁阿德南在興奮中趕緊跑。阿德南的人在攻打北城,往南跑,進城鎮!快!”
“你呢?”
“我掩護你,快!”
亞爾維斯知道,這次祁果是真的沒有喝醉,她很清醒,連逃跑路線都給他規劃好了。他沒有過多廢話跟著祁果就跑。
不管能不能成功,這次是放手一搏了。
兩個衛兵的屍體很快就被發現了。幾乎是瞬間,就傳到了等待咖啡的阿德南耳朵裏,他獰笑著說:“跑?我看你能跑到那裏去!”
哈格率先一步出擊,他的戰鬥能力是整個基地最強的。
“祁,少爺的咖啡去哪了?”
祁果轉過身,身後是荒蕪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