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鐸滿意了,閉著眼蜷縮在她身邊,一隻手指將她的頭發一圈一圈繞起來,再一圈一圈解開,玩的不亦樂乎。
趙小初道:“你今天難道沒有文書要批?”
令鐸往前蹭蹭:“當然有,好大一堆呢。”
“那你怎麼還不走?”
“文書哪有你重要。”
令鐸在她身邊磨蹭了好一會,終於戀戀不舍地整戴衣冠:“一會讓木棉照顧你吧。”然後不顧趙小初的強烈反對,硬是又在趙小初的唇上流連很久,美其名曰:送別吻。然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等令鐸離開有一會兒以後,木棉才輕輕推開門,先是伸進來一個小腦袋,張望了一下,然後才小跑著過來,趙小初的嘴唇有些紅,靠在床上怨氣衝天地翻白眼,木棉就忍不住笑,笑完了,木棉正色道:“若說大人,對夫人您是真的上心,上次您暈倒,我從未看過他那麼慌張,而且知道您是絕食,他自責得很呢。而且,大人對您是真的縱容,便是以前大人最鍾愛的息旻夫人,他也沒有這般縱容的。”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知道自己說走了嘴,忙低下頭不吭聲。
“哦?息旻夫人?那她如今哪裏去了?”趙小初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臉八卦地豎起耳朵。
木棉再也不敢說別的,草草將碗碟收拾一下,說:“主子的事情,木棉一個下人,怎麼敢輕易議論,更何況木棉來這兒的時間短,很多事情也都是聽旁人講的,真真假假,沒個定數,夫人若是真的好奇,您大可親自問問大人。”
然後便慌亂收拾東西出去了,因為太慌亂,在門檻上絆了一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托盤裏的瓷器嘩啦啦一陣響,最後還是穩住了,如同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趙小初心裏嘀咕,什麼“下人不能議論”,以前嚼舌根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少說啊。不說便不說吧,反正她對他的過去也沒那麼好奇。他曾經有沒有夫人,有幾個,寵愛過誰,與她何幹?
可是息旻夫人,一聽到這個名字,趙小初心裏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並不陌生。可是再想想,卻也想不起來更多了。
病榻上的時光總是格外的緩慢,趙小初這樣將養了五六日,除了吃便是躺著,倍感無聊,於是叫木棉在人間搜羅了好些話本子,坐在床前的矮凳上讀給她聽,借此消磨時光。
這一天午後,太陽懶洋洋地招進來,連空氣都是慵懶的,木棉坐在矮凳上,頭靠在床角,有一搭沒一搭念著話本子,估計也是困到崩潰,念得前言不搭後語,念著念著,索性沒了聲音,話本子掉在地上,睡著了。
趙小初躺在床上,像睡著也像沒睡著,打了個哈欠。朦朧中感覺到有人推她,她煩躁地揮揮手,驀然驚醒,一下子坐起來,令鐸正彎腰在床邊,還保持著推她的姿勢。
趙小初剛想開口,令鐸食指豎起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問道:“雙菱鎮,去不去?”
趙小初忙不迭點頭。令鐸向她伸出手:“過來,輕一點。”
木棉睡得正香,好不容易到外麵,趙小初憋得長出一口氣,大聲問:“不就是回個娘家,又不是殺人越貨,幹什麼偷偷摸摸的?”
令鐸翩翩立在身旁:“便是殺人越貨時,我也沒有偷偷摸摸的。”
“那這是……”
令鐸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其實,隻是不想讓某個人知道而已。“快走吧。”
趙小初懵懵懂懂跟在令鐸身後。當日被令鐸抱回來的時候,她的腦子裏一直不清不楚,令鐸又一直沒給她機會下山。所以一直到現在,趙小初才看清全貌,才知道原來半山腰的叢林掩映間,也是可以有那麼大那麼氣派的房子。
如果娘還在的話,她就要飛奔進娘的懷裏,然後指給她,說這個就是您的女婿,對我還不賴。想著想著又搖搖頭,跟一個鬼認真個什麼勁,娘的女婿隻能有一個,那個人絕不是他。
天氣寒涼,霜重露濃,趙小初渾身不停地哆嗦,令鐸看看她,不知什麼時候手上拎了一件大氅,很體貼地幫趙小初披好,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她這樣胡思亂想著,不出半刻就已經在山腳下。
趙小初說:“你山上的季節,倒是與人間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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