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地牢裏,趙小初雙手被高高的吊起來,整個人氣若遊絲。
她那麼想逃離他,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卻不知如何是好,裴翊早已在這裏布下了天羅地網,更有息旻坐鎮,隻要令鐸來了,便是有來無回。
裴翊見到趙小初,整個人是難以言喻的開心,他衝上去抱住她:“小初,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動作牽動了趙小初身上被息旻打出來的傷口,她沒有吭聲,隻是皺眉。
對麵的息旻眼神輕蔑而陰冷。
趙小初記得成親那一日,自己挨了妝娘的打,七年的老下屬,令鐸二話不說化掉了,至今仍然記得令鐸說過的話:“不管因為什麼,你都不可以打她。”
很奇怪,當初在鳩鳴山上時,滿腦子都是令鐸如何如何不好。如今終於離開了,滿腦子都是令鐸如何的好,她自嘲地笑笑。
裴翊說:“小初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真的帶走你的,你要聽息旻的話。”
裴翊與息旻兵分兩路,他去執行自己的任務,將趙小初托付給息旻。趙小初對息旻並不信任,她很害怕。
地牢裏潮濕陰暗,散發著血腥味,黴味,腐爛的臭味,讓人作嘔,就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一聲慘叫驚醒了她。趙小初抬頭,一個熟悉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拐角處,邁過躺在地上的屍體,銀色的麵具映著地牢的火光。
距離那封書信送到鳩鳴山,前後不出半個時辰,他就來了,果然是一個人。
趙小初看著他慢慢走近,幾個月不見,他還是那個樣子,遮住半張臉,臉龐瘦削蒼白,連唇色都是蒼白的。他停在她麵前,抬手砍斷了綁著她的繩索。趙小初雙腿一軟倒下去,卻沒有摔在地麵上,令鐸接住了她,還是侵入骨子裏的冷,卻令人異常安心。
令鐸說:“我們走。”聲音溫柔得一如既往,在趙小初麵前,他總是可以收斂起所有的力氣。趙小初拚命推他,她知道他們在這裏布下了怎樣的羅網,她知道令鐸強大,她不知道的是,令鐸的身體早已經殘破不堪。
她想對令鐸說,都是騙人的,你快點離開吧,以後,以後再也不要來了,再也不要跟人類開戰了。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被令鐸緊緊地抱在腰側,暗處的息旻眸色一緊,做了一個手勢。
一支暗弩穿破烈火,被令鐸抬起短刀,“鐺”一聲,擋了過去,可是緊接著,三支,四支,密密麻麻,從各個角落射出來,將令鐸團團包圍。
布陣之前,裴翊說,他挑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弓弩手,絕對絕對,不會傷到趙小初一絲一毫。他在涮劍,將劍駑擋在身外,將趙小初護在身後,從容不迫,未傷分毫。
息旻看在眼底,將身邊一個人一把推開,搶過弓弩,拉弓搭箭,一直拉到滿弦,鬆手時,弓弦錚錚作響,角度極為刁鑽,穿過令鐸的防衛射向趙小初,令鐸察覺過來的時候,閃著寒光的箭頭已經近在咫尺,他並未多想,身形一偏,那箭錚鳴著射進令鐸的肩膀,力道之大讓令鐸後錯了一步才勉強站住,巨大的疼痛襲來。
息旻早就知道,尋常武器根本不能傷到他,這支箭箭頭的材料,是息旻從鳩鳴山帶出來的千年寒冰打磨而成,鋒利無比,射出去的一瞬間裹挾了息旻的內力,破壞力極大。
令鐸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知道自己不能耽擱,於是帶了趙小初殺出重圍,息旻帶著一隊弓弩手緊隨其後,再一次搭弓,一箭命中令鐸的腿。
令鐸想,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他的元神很虛弱,根本不是息旻的對手,眼角的餘光瞥見趙小初,她似乎在哭,令鐸真想停下來,勸勸她不要哭了,不就是裴翊不要她了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他不要我要,來,夫君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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