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覺得好笑,忍不住眼帶笑意地看了沈如初一眼,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巧笑倩兮麵帶戲謔的態度,未免太過放肆了。
一定是這一身華麗的禮服讓我的自信心膨脹起來,所以,我才在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膽大包天地調侃沈如初的行為。
幸好,沈如初隻是驚訝地打量了我一下,接著隻是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完全沒有動怒的征兆。
粉裙少女步履翩翩地走了過來。張靜姝見她靠近,立刻謙卑地往旁邊退了一步,聲音裏是藏不住的討好:“依娜,你可真漂亮。”
被稱為依娜的少女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洋洋:“是人漂亮還是衣服漂亮啊?”
張靜姝自信地一笑,說道:“喬伯伯特地請Jovani的首席設計師為你獨家定製的禮服裙,怎麼會不美呢?可是,這樣的衣服說到底還是要人來撐。依娜你漂亮又有氣質,穿著才會美麗動人,換了別的人啊……穿得再好看也隻不過是貽笑大方。”
張靜姝這話明顯是針對我來說的,不僅如此,她的語氣裏還帶著幾分威脅的味道。
她大概是以為我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家境,然後用了些手段才釣上沈如初這隻大金龜的吧。
張靜姝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冷笑一聲,看著周圍嗅到八卦氣息而悄悄向我們這靠過來的女賓們,轉了個身改為與沈如初懷中與他麵對麵的姿勢。
他的身體一瞬間繃緊,僵屍獵人的威壓悄悄放出,壓得我渾身骨骼隱隱作痛。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忍不住對著他瞪大了眼。
身上的威壓稍稍減輕,然而,沈如初並沒有因此放鬆對我的警惕。
他以為我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
我此刻哭笑不得的語氣可是發自內心渾然天成的:“如初,這個小妹妹是誰,你不介紹一下嗎?”
短暫的愕然之後,沈如初眼中閃過明亮的玩味和讚許,那模樣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他低下頭來在我的前額輕輕一吻:“有什麼好介紹的?沈喬兩家那麼多年輕人,哪裏需要你一一去記?”
沈如初一邊說著,一邊摟著我往遠離張靜姝她們的方向走去。
我佯裝不安地扭頭看了一眼那個粉裙少女:“這樣不好吧?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家裏的人我總要認識。”
“笨蛋。”沈如初伸手將我的腦袋轉了回去,“我姓沈,喬家和我有什麼關係?”
沈如初冰冷的視線讓我心驚肉跳。我愈發好奇他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他走進沈橋水榭的時候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回家,反倒像是前往敵對國家的外交官,鬥誌昂揚之中又滿帶著鄙夷和警醒。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誰像他這樣,回家回得這麼如臨大敵的呢。
就在這時,我們耳邊響起一道洪亮的男聲:“沈賢侄這話說的多不夠意思,喬沈兩家一衣帶水,你這話要是讓有心人聽去,豈不是拿來離間兩家的感情?”
說話的男人一身軍裝,隻是配上大腹便便的模樣反而顯得不倫不類。從他胸前佩戴的那些精致勳章來看,對方在喬家的地位顯然不簡單。
既然如此,拿捏著長輩的態度教訓教訓沈如初這個黃口小兒,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不過,沈如初是什麼人?別說對方是喬家的重要人物,恐怕就算麵對沈家家長,沈如初也不會願意忍氣吞聲受半點委屈。
果然,沈如初的臉色明顯一沉。他旁若無人地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後才看向喬家的中年人:“喬伯伯多慮了,我沈如初說的話,哪裏會有人當真?”
他這句話火藥味十足,頓時衝得中年人麵上有些不好看。
不過,對方到底是喬家的老狐狸,中年人恢複得非常快:“你這話未免太輕賤自己了。今時不同往日,你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喬家男人話裏有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不過,沈如初的氣息卻因此明顯波動了一下,顯然,這個男人的弦外之音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喬家男人注意到我的動作,笑了笑問道:“這位小姐是……”
我對上沈如初的視線,渾身頓時一激靈。不過,項圈傳來的壓力時刻提醒著我自己的處境。
我深吸一口氣,揚起頭顱對著中年人宛然一笑:“喬先生您好,我叫顧冉,是如初的未婚妻。”
中年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但還不等他開口,我們後方就傳來一聲尖叫:“你胡說八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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