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認為白銘是真的害怕,我們兩個人一起麵對過多少恐怖的事情,白銘會露出這樣的神情隻不過是在迷惑這些鮫人族而已,確切的說是為了迷惑阿諾智者和阿茶族長。
“別怕,沒事的。”我演技不怎麼樣,隻能幹巴巴的安慰了一下白銘,不過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如果我表現的十分關心深情款款,恐怕又要被阿諾智者和阿茶族長懷疑我和白銘之間的關係了。
“孩子,不用怕。”阿諾智者道,這位鮫人族老人看上去十分慈祥,一雙藍眼睛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相比之下阿茶族長看上去則比較威嚴。
和鮫人族相處這段時間,我和阿諾智者見麵的機會不少,現在的我其實一點都不會看輕鮫人族的智慧,但信息上的不平等使得在這場心機的交鋒中他們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白銘走到阿諾智者的麵前,阿諾智者的聲音非常溫和:“孩子,看著我的眼睛。”
白銘抬起頭望向阿諾智者,我就站在白銘一旁,親眼看到阿諾智者那雙藍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同時我感覺到了一陣暈眩。
但這暈眩的程度非常輕微,我下意識的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而白銘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阿諾智者的眼睛越來越亮,我看到這位鮫人族智者的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白銘的身體晃了晃終於軟軟的倒向地上,我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她。
“阿諾智者,你怎麼樣?”阿茶族長似乎有些緊張的問阿諾智者,阿諾智者此時喘著粗氣,臉上的皺紋似乎看上去都深刻了一些:“沒事,這個孩子的意誌好強。”
我扶著白銘,此時的我心裏變得忐忑無比,因為我現在無法判斷白銘是真的被阿諾智者給清除了記憶還是偽裝的。
她現在看上去真的完全是昏迷的狀態,但是她到底是真的昏迷了還是偽裝的?
我的擔心在兩個鮫人守衛過來從我手裏把白銘接過去的時候釋然,就在白銘被這兩個鮫人守衛放進一個用巨大的硨磲裏的時候,白銘的手指在我的手心裏飛快而隱秘的寫了一個‘安’字。
這個‘安’字讓我的心安了下來,我看著那兩個鮫人守衛合上了硨磲,然後一共四個鮫人守衛抬著那硨磲走出大殿。
雖然我明明知道這不是一次生離死別,但我仍然覺得心底一陣茫然,我站在那裏看著四個鮫人守衛抬著那裝著白銘的巨大硨磲漸漸遠去,臉上是說不出來的表情。
“好了,阿娜你陪神子。我和阿諾智者還有事情。”阿茶族長起身對阿娜公主道,說完這句話這位鮫人族族長就親自扶著阿諾智者離開。
我和阿娜公主並肩緩緩走著,如果隻看我們兩人的背影也許很像一對快要結婚的未婚夫妻,但我們兩個人說的內容可絕不是未婚夫妻間會說的話。
“你放心,送白銘去海麵的守衛中有我的人。”阿娜公主對我道,我點點頭,並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