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男人,看不出任何的表現,波瀾不驚的眼眸裏,全都是對葉蓁的冷漠。
當然這不過是許景衡表麵的想法,並不代表他內心的想法。
這精幹的丫頭,跟著那些裝扮繁雜的女人根本就是兩個狀況。
葉蓁的裝扮,此刻對於許景衡來說,是如此的耳目一新,竟讓許景衡有些許的疼惜。
“走吧。”
葉蓁淡然的望著許景衡,輕描淡寫的安排著。
對於她來說,迫切的找尋到自己的親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唔……”
許景衡本就是大男子主義習慣的男人,在他的意識裏,女人就該唯命是從,女子無才便是德,然而現在眼前的葉蓁,一是有才,二是有自己的主見,對許景衡並沒有絲毫的畏懼。
並不是那些個深閨裏的大家閨秀,做任何事都有所忌憚。
“怎麼了,不走嗎?”
沉寂的葉蓁,轉身望了望一臉錯愕的許景衡,背後的男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眉頭緊蹙了片刻,葉蓁像是意識到什麼,這並不是現代,他們不懂得什麼是封建,什麼是社會主義,在他的腦海裏,根深蒂固的相法就是女人不該這樣獨立。
“呼……”
無奈的葉蓁轉過身,不情願的走到許景衡的麵前,欠了欠身子,輕聲的說道,“相公我們可以走了嗎?”
身份懸殊的他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葉蓁隻能卑躬屈膝的走到許景衡的身邊,恭維討好著麵前的男人。
“嗯。”
頤指氣使的許景衡,不屑的瞥了眼葉蓁,還算是識趣,並不是沒有禮數管教的丫頭。
“好了,你無不無聊,還在這裏端著架子。”
厭棄的葉蓁,推搡著麵前的男人,故意拖延的許景衡,讓她根本就沒有好氣。
醫生的職業病讓她分秒必爭,而眼前的許景衡不緊不慢,讓她格外的焦灼。
“你說我端架子?”
許景衡錯愕的用手指著自己,納罕的望著麵前的葉蓁。
這膽大的丫頭,一而再的觸碰著自己的底線,那莫名其妙的泊來詞,讓許景衡無措。
“不是端架子是什麼?要走就走,哪來的那麼多事。”
葉蓁數落著麵前的許景衡婆婆媽媽,抱怨著許景衡辦事不果斷。
“你敢說我,我堂堂七尺男兒,貌似潘安,怎可讓一個小女子指手畫腳。”
許景衡望著玲瓏剔透的嬌小女人,瘦弱的她,竟然讓他找不到理由去數落她。
“都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莫不是孔聖人的教導,你都扔到爪哇國了嗎?”
葉蓁說著,不住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哎,世風日下啊……”
“你說什麼?爪哇什麼國,那是什麼,在哪裏?”
許景衡並不明白葉蓁的意思,跟他們的還給私塾先生是一個意思,一聽葉蓁如此的說法,頓時糊裏糊塗,根本就是不明所以。
“噗嗤……”
葉蓁忍俊不禁,麵對狼狽的許景衡,她也是覺得好笑,這七尺男兒,在京城算是第一才子,自視甚高,才情卓越,如今卻被如此的嘲弄,顯得是格外的狼狽。
“你笑什麼笑?”
許景衡被麵前的葉蓁戲耍的根本就摸不著頭腦,隻得是甩袖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走去,準備前去樊遲的鴻門宴。
“呼,哎。”
葉蓁搖了搖頭,尾隨在許景衡的身後,她本就不是耳濡目染的葉家小姐,那重疊的記憶,那薄弱的意念,怎麼可能跟她抗衡。
此刻的她,完全就是外科醫生葉蓁,不拘小節。
傍晚的京城,華燈初上,街道上的貨郎挑著擔子,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葉蓁毫無顧忌的跟在許景衡的身後,並不像府裏的夫人小姐,端著身子,亦步亦趨的朝前走著,這無所顧忌的葉蓁,引起了焦夕月的注意,心中些許的悸動,讓她有自己的打算。
當然暗處的窺探,葉蓁並不以為意,對於她來說,是去是留,是好是壞,她隻看自己的心思。
“二少奶奶,要跟太爺說嘛,萬一她衝撞了王爺,到時候二少奶奶也會受到牽連。”
廊道裏,秋容輕聲的說著,葉蓁的不羈行為,讓她們有些許的忐忑。
“好了,我乏了,回吧。”
焦夕月嘴角劃過一絲邪魅,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許太公私下首肯,讓她教葉蓁規矩。
當然葉蓁究竟是什麼樣的,許太公並不甚清楚,更有甚者,葉蓁是許太公的救命恩人,許太公雖然責怪,但言語柔和了許多,根本就不知道葉蓁究竟有多大的過錯。
現下,葉蓁一意孤行,要求跟著許景衡一同去樊遲的家宴,焦夕月心裏卻是歎服葉蓁的膽量,不過心中最多的卻是準備看葉蓁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