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還給他們弄出來未婚先孕的事兒……害得她好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敢往圈子裏走,就怕被人知道了會問起這件事。
還好,如今看來,她總算是穩定下來了,孩子也生了,再嫁的那個人對她也很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中午吃完飯,寧無雙帶著言瑾禾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本意是讓言瑾禾看看自己從小住到大的地方的,沒想到言瑾禾剛一進門,視線往四周掃了眼,沉聲問:“之前和靳思齊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起躺在這張床上的?”
寧無雙的臉黑了黑,“你在想什麼呢,那邊不是有張沙發麼,你要是想試試我不攔你。”
聽寧無雙這麼一說,言瑾禾的麵色好看了許多,“沙發有點舊,改天換張新的。”
寧無雙:“……”
懶得理他。
寧無雙將在言瑾禾懷裏不停的打著瞌睡的寧悅抱了過來,走到床邊,將寧悅輕輕的放下,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伸手往床底下掏。
言瑾禾視線落在寧無雙身上,黑眸沉沉的盯著她的胖次看了好半響,反手將門關上,大步走到寧無雙身後,聲音難掩暗啞,“你在找什麼?”
寧無雙掏了好一會兒,將一個鐵盒子掏了出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怕鐵盒子上麵不存在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將鐵盒子打開,“你看。”
言瑾禾垂眸看了眼,慢慢的蹲下身,一言不發的盯著鐵盒子裏麵的東西。
好一會兒,食指輕勾起一條紅色的繩子,將它提了起來。
紅繩子的中間,穿著一枚戒指。
舉高戒指,借著光,可以看見裏麵纂刻著小小的三個字。
——言瑾禾
寧無雙低著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鐵盒子,裏麵除了戒指之外,還有當年和言瑾禾出去逛街約會時纏著他給買的一些小東西,和她生日時他給她寫的賀卡。
賀卡已經有些泛黃了,上麵黑色簽字筆寫的字體依舊清晰。
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無雙,生日快樂。
落款處,是他的姓名。
“當年你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我以為你隻是在生我的氣暫時不想看見我,你說想一個人靜靜的。可是後來,思齊告訴我,你出國了,他說全校都知道你轉學出國了。”寧無雙越來越悶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哭腔,“全校都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我還傻傻的到處跑去找你。”
言瑾禾靜靜的聽著,黑眸中難掩痛意。
寧無雙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少卿走的時候,你明明說過我還有你,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可你食言了……後來我想去問言靜,言靜卻說,你和她說你不喜歡我,你隻是看我生的好看想跟我玩玩而已,你是跟我處不下去,臨近畢業才毅然出了國。”
那段時間,就是寧無雙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竹馬出走,戀人離開,閨蜜也對她爭鋒相對,那一刻她的世界幾乎崩塌。
言瑾禾黑眸輕顫,薄唇輕啟:“無雙……”
“全校的同學都在嘲笑我,說我寧無雙麻雀飛上枝頭想變鳳凰。”寧無雙抹了把眼淚,“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恨你嗎。”
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時隔七年她再見到他時,即便嘴上再不肯承認,心底到底還是原諒他了。
至少他回來了,至少他讓她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不是嗎。
“無雙。”言瑾禾黑眸微緊,伸出手將寧無雙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他很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當年的事情再重演一次,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隻能怪造化弄人。
等寧無雙哭累了,言瑾禾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寧悅的身邊,扯了扯被子將這兩母女嚴嚴實實的蓋住。
再看地上的鐵盒,好半響,重新蹲了下來,將鐵盒子裏麵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
零零散散的,卻每一樣都能喚出腦海深處的記憶。
這些小東西大多數都是她纏著他買的,或者是他給她的。
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存下都任何一張對方的照片。
他們都將對方愛入骨髓,可分別的那七年兩千五百多個日夜,能慰以心靈的僅僅隻有那幾十天的回憶裏,和對方逐漸模糊不清的模樣。
言瑾禾抬頭,朝四周望了眼,視線最後落在那張貼滿卡通人物貼紙的書桌上。
站起身大步走過去,輕輕的將椅子拉開,坐下。
從架子上抽出一張A5大的稿紙,拿起寧無雙隨手丟在桌上的簽字筆。
筆尖在紙張上頓了片刻,緩慢而堅定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