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與其記著昔日的痛苦,綿綿延延,熬到終老,倒不如兩兩相忘,灑脫一生,人活於世,悲也好,喜也好,不過短短數十年,何不選擇拂袖了卻凡塵世,一心隻做逍遙仙呢?”上官羽唇角微揚,雪女不禁詫異,認識上官羽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從他嘴裏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原本覺得上官羽隻有妖嬈惑世的氣質,卻不曾發現,他竟如此的睿智祥和。
“話雖如此,可又有幾人可以拂袖了塵埃,縱是深居佛堂的僧人,也未必看透世事,否則豈不都得道了麼?宮主還是考慮下雪女的建議,縱然宮主現在不走,他日到大楚皇城,雪女還是會依舊故我,介時,還希望宮主不要從中阻攔便是。”雪女眸色暗淡,心底亦感覺到了上官羽的幾分真情,無端惹下這許多的桃花債,該怎麼辦嗬。
“美人言之尚早了,那楚王殺你之心不死,你想入楚宮,也得他同意才是,如果我料想不錯,這一路可不平靜呢。”上官羽刻意拉長尾音,眸色微閃,暗處之人已經跟蹤自己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了,想來他們是在找合適的時機動手,狂嘯嗬,若這一次你還能在本宮主手裏得著半點兒好處,我上官羽三個字兒就倒過來寫。
大越,後宮
‘啪’的一聲脆響自仙樂宮陡然傳出,地上,水仙手捂麵頰,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另一隻手則下意識護住自己小腹。
“娘娘饒命,水仙當真不知娘娘聞不得月季的香味,都是水仙的不是,不知娘娘會來,所以呃”未等水仙解釋,董琳兒的腳已然踢在水仙的小腹上。
“按你的意思,本宮到你這裏來,還要事先稟報不成!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就算飛上枝頭,也不過是個烏鴉,還真當自己是鳳凰了!雪兒,將那盆月季給本宮扔出去!”董琳兒惱怒道,怨懟的眸子在看向水仙微微隆起的小腹時更加黝黑幾分。
“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隻求娘娘息怒,莫要動了胎氣,若有三長兩短,水仙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贖不起這麼大的罪過啊”水仙淚眼朦朧,幸而剛剛董琳兒的腳踢在自己的手上,否則,她當真不知道這一腳下去,自己腹中孩兒是否還能保住。
“好一個賤人!居然敢詛咒本宮的龍種!看來今天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宮的厲害了!”董琳兒說話間目光四處掃瞄,最後抄起身側的椅子,猛的朝水仙的額頭砸了過去,血,如柱般湧了出來,水仙隻道疼痛難忍,不由的倚身後退,單手死死護住自己的小腹。
“娘娘不要,您要水仙怎麼做都好,但求您饒過水仙腹中的孩子,水仙身份卑微,縱是先得皇子,也不會威脅到娘娘,求娘娘放過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奴婢從來沒有想勾引皇上,隻要娘娘高抬貴手,便是將奴婢打入冷宮,水仙也心甘情願。”水仙惶恐的看著董琳兒猙獰的麵容,心如死灰,她很清楚董琳兒到仙樂宮的原因,可憐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情非得已,如今卻要受這樣的懲罰,老天真是不公平。
董琳兒原本隻是想打掉水仙肚子裏的胎兒,如今聽水仙這麼一說,想來此女是留不得了,這番話若是到了皇上耳朵裏,難保皇上不會治她的罪,一不做二不休,董琳兒眸色驟暗,雙手猛的舉起木椅,本就是習武之人,殺個把人於她而言根本不成問題。
一陣冷風襲過,水仙自知性命休矣,於是緊閉雙眼,若死了,來世縱是做牛做馬,也不會再做後宮的女人。千鈞一發之際,宮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娘娘小心”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董琳兒的計劃,待董琳兒見到聲音的傳出者之時,很是不悅的將椅子擱在地上,繼而冷眸看向來者。
“白貴人倒是來的巧呢!”董琳兒恨恨道,隻差一步,便能除掉這個後顧之憂了。
“幸而芷晴來的及時,否則娘娘這般動作若是動了胎氣,豈不得不償失了,如今皇上不再去任何寢宮,若娘娘腹中胎兒有行何閃失,想要再孕有龍子的機會便不多了。”白芷晴憂心開口,急急走到董琳兒身側,將其扶著坐回貴妃椅上。
“定是這個水仙惹的娘娘不開心了,教訓這種卑賤之人,又豈容娘娘親自動手,紅秀,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白芷晴側眸瞄了眼紅秀,紅秀自是心領神會,三兩步走到水仙麵前,背對著董琳兒,單手猛的抬起,隻聽‘啪啪’的聲響,每一聲都不亞於自己親自動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