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猜到她會這麼問,他臉上並無半分驚訝,也無半分隱瞞,點頭,“對。”
“那時候,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
“衛蕭。”秦易風替她說出那個名字。
果然是她……
喬安心終於記起她聲音,想起她的狠厲扭曲的聲線還有與那個男人調情時的嫻熟,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她跟衛蕭的矛盾難道那麼大?好像最開始是因為流言衛蕭看不慣她,到後來發展成衛蕭散播流言……最後兩人在食堂大打出手後,她失去了工作,她失去了周燃燃。
私心裏說,她是怨著衛蕭的,在秦易風對她出手的時候,她旁觀,裝作不知,雖然後來因為秦啟佑的緣故向秦易風求過情,但他們都知道,那時為時已晚。
衛蕭淪落到那種地步,那樣扭曲的恨著她,是不是也有她一部分責任……
“不要多想,”秦易風開口,“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不單是衛蕭一個人的事,是衛家跟我的事。”
他在開解自己?
喬安心手指微動,不知道為何,他異樣的溫柔讓她莫名想要躲避,她抿抿唇,轉移話題道:“我還見到一個帶四方眼鏡的中年男人……”
“那是安晉,安娜的父親。”
安娜……
半晌的沉默,兩人都沒再說話,一個喂粥,一個喝,誰也沒再提關於那場綁架和安家的任何事,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難得的靜謐。
喝完粥,喬安心需要休息,秦易風便去了隔壁書房。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喬安心緊閉的眼睛便睜了開……
秦易風……
我該怎麼辦。
她本該毫不猶豫的走,她告訴自己她早已不愛這個男人,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在一年前被他玩弄的時候已經結束了,她告訴自己,她忍受不了再背著這不明不白的身份生活,她告訴自己,母親的病有了新的轉機,她與秦易風糾纏不休的根源已經鏟除……
她告訴自己好多,而她自己也深信不疑,可就在那個房間,那張巨大的公主床上,被淡粉色的床幔和三個男人圍住的時候……
被無盡的絕望包圍的時候……
她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名字,竟還是他。
那個時候,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戀著這個男人,卻厭惡那樣不堪的身份,也厭惡那樣拿得起放不下的自己……
可她騙不了自己,在秦啟佑說出那番話之後,她驚訝,不可置信,卻也……暗自歡喜。她極力忽略自己那一絲的竊喜……
承認吧,喬安心。
她緊緊抿著唇,剛才,差一點就忍不住,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質問他,這隻手臂是不是曾因保護她,受過不止一次的傷……
可是安娜的名字冒出的瞬間,這些,她都不敢了。
他救了她,又一次救了她,在那種致死的絕望,他破門而入,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越想逃離的,越不能奢望的,卻糾纏越深……
可是秦易風,我到底該如何麵對你。
腦中混亂一片,喬安心甚至不知從何開始整理,終究抵不住身體的困倦,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著後不久,門再次被推開,秦易風和蘇景晨走進來。
蘇景晨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戴著聽診器,手裏提著藥箱。
“她情況怎麼樣?”秦易風蹙眉問。
蘇景晨檢查完後輕聲道:“目前還算可以,還有點低燒。”
“你有多大的把握?”秦易風道,說著隻有兩人才懂得的話。
蘇景晨難得的收起狐狸樣笑的模樣,道:“老實說,隻有一半的把握。易風,你知道的,一般這種情況都是……”
他摸摸鼻子,“你真的不打算給她解?這是最簡單快速的方法,靠藥物又不傷身的話,我沒有太大把握。”
喬安心中的藥很邪,是改良過後的不假,安晉給她喝的茶也不簡單,昨晚她還在睡夢中,卻迷迷糊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秦易風過去查看,她卻一把抱住他,在他懷裏磨蹭著……他顧忌她身上的傷,不能推得太狠……
她就像無骨的美人蛇,纏著他……
秦易風喉結滑動:“不要廢話。”
蘇景晨撇撇嘴,其實他真的搞不懂,依他這麼多年對易風的了解,他對喬安心絕對是不一般的,為她接連幾次受傷,甚至不惜在這個時候與安家定下那種協議,隻為換回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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