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宗秦客,將這一切都是盡收眼底,他的那雙眼睛,乃是當今世上少有的眼睛,與靜海王蕭太仙的雙目四瞳一般,都是能夠瞧見出世間一切法物的最為本源的存在,能夠瞧得見過去,自然也能夠看得清楚當下,因而對於此時的蕭河心中所想,宗秦客自然知曉。他相信,那遠在千裏之外的蕭太仙,同樣也是能夠看得清楚。
宗秦客緩緩歎了口氣,目光微微怔忡,喃喃說道:“這所謂的父子二人,將來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了,有些事情,注定改不了了。”
說到這,宗秦客突然微微偏過頭,看向那個坐在巨輦之上一襲男兒裝扮英姿勃發的長公主,微微一笑說道:“丫頭啊,你今日所看上的這個人,縱然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眼下所能夠帶給你的,注定隻是麻煩啊,卻也不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你是否能夠拎的清楚,叔叔也不妨告訴你,眼下若是想要退出還來得及,乘著你還沒有真正的出手想要將蕭河拉攏過來,事情尚且還有改變的餘地。一旦是你執意如此的話,有些事情,百年注定先要你來承擔了。”
這話說的倒也是極為的玄妙,也不知道長公主究竟是否懂了,後者聞聽此言語,隻是微微蹙眉,遲疑了片刻之後,蹙眉問道:“宗叔叔此言何意?”紅衣蟒袍宗秦客歎息一聲,輕聲說道:“丫頭,你手中的這一枚白色玉牌,非同小可,你父皇當年在一手締造如今的天朝之後,這樣的玉牌,僅僅不過隻有三麵而已。而你手中的這一麵,乃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存在,其中意義不言而喻,你若是執意動了將這一枚玉牌送給那蕭河的心思,固然是能夠保得住他一時,但是由此而來的反噬,卻也是極為的強大。而那反噬,必須要由你來承受。”
長公主心思玲瓏剔透,對於這些言語,隱約之間已經明白了,猶豫片刻微笑說道:“無妨,有所得必有所失,這區區反噬,本宮還是能夠承受的住的,若是不是如此,將來何至於做那一件大事情來。”
宗秦客緩緩搖頭,輕聲說道:“古往今來,當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會有你這般想法,雜家初時隻是覺得有些好奇,本以為你隻是孩子心性,一時之間動了頑皮之心,但是現在想來,你這孩子還真是動了真格的。”
長公主聞言輕輕一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說道:“既然古往今來沒有,那麼本宮便要做一做這古往今來的第一件大事情,青史留名也好,遺臭萬年也罷,總好過默默無聞,將來嫁給一個凡夫俗子相夫教子的要好的多。”
宗秦客微微一怔,垂下目光,反複的重複著“青史留名,遺臭萬年”八字,目光之中的神采不由得變得越來越是明亮。
直到最後,唇角之間的笑意便是愈發的濃鬱,喃喃說道:“說的真好啊,你這小女娃子,可真是對了雜家的脾氣,也對,當年若非是如此,雜家也不會高看你一眼了。說句實話,你與這縱橫棋盤之上的蕭河,倒是天生的一對,實在是太相像了,將來若有可能,你們倒是可以結合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