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哀悼會結束之後,一輛白色的車將孟思柔送到了火葬場,一團火焰在焚屍爐裏燃燒著,伴隨著輕微的聲響和焦糊的味道化成了一壇灰燼。
孟母站在火葬場的門口哭的撕心裂肺,手中緊緊的抱著那壇骨灰,腳步虛浮的任由孟父拖著一步一步往停在門口的商務車裏走去。
一切流程都結束之後,慕謙儒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c市,在他出發前的幾分鍾時,手機上收到了慕父的短信:速回。
如果有誰能開啟上帝視角,同時間觀看到在c市和g市同步進行的事便會得知,在孟家人沉浸在痛徹骨髓的哀傷裏時,許瑋庭已經站在蘇氏高層會議的辦公室裏極盡沉痛的訴說著ks公司的合作項目在將要成功談成的關頭被慕楦澤撬走的事。
他慣常的身著一件儒雅的淺色西裝,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在他白皙的臉上,他眉心緊鎖的慷慨陳詞。
“就在高總出席蘇氏晚宴的當天,慕氏的總裁慕楦澤已經將合作簽了下來。是我無能,導致這筆偌大的利潤從蘇氏手中流走,所造成的損失並不是金錢就可以計數的,還是蘇氏的尊嚴一同被掃落在地!
這件事我難辭其咎,我願意兌現當日立下的軍令狀,引咎辭職!隻是小蘇總如今身體依然欠佳,當日出席晚宴的部分高管應該也看到了,宴會還未過半小蘇總便因體力不支率先離場。
我懇請各位暫時推舉一位德才兼備的元老代替我和小蘇總暫時管理蘇氏。在此,我向各位表示我深深的歉意,對不起了各位。”說罷,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名年紀約三十歲上下的高管起身義憤填膺的說道,“許總經理,你不需要道歉。您為這個合作所付出的心血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這件事責任並不在您!誰也料想不到慕氏會忽然插手這個項目,這些未知的變化饒是誰也無法做出很好的應對。”
許瑋庭的眸光微微一斜,微不可見的遞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他的口中依然滿懷歉意的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老蘇總在世恐怕事情會是另外一種結果。”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許總經理也不必太過自責。”
“是啊是啊”
“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要怪在慕楦澤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這個合作我們勢在必得。”
正當會議室裏的氣氛一片祥和的時候眾人紛紛七嘴八舌的指責著慕楦澤的時候,陰沉著臉的蔡董事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是什麼是?在商場上混飯吃什麼時候沒有競爭對手?每逢失利就把責任推卸到競爭對手身上,這是我們蘇氏的傳統嗎?”
皺紋刻滿滿臉的蔡董事不怒自威的說道,眼中綻放出的銳利的鋒芒讓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時鴉雀無聲。
他冷哼一聲,又繼續說道,“身為堂堂蘇氏總經理理應言出必行,既然當眾立下了軍令狀就理應踐行,否則將來如何服眾?”
眾人麵麵相覷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種話也隻有兩朝元老蔡董事才敢說的出口。
他德高望重,身份地位都擺在這裏,自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是他們不一樣,雖然披著高管、董事的外衣,實際上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
沒有人敢附和蔡董事的提議,也沒有人敢出言反對,氣氛一時僵了下來。
許瑋庭低垂的眸光凝成了一個狠辣的點,他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蔡董事,調整了一下呼吸,雲淡風輕的站起身來說道。
“我認為蔡董事說的很在理,即便當初沒有立下軍令狀,這個合作項目在我手裏流產,我難辭其咎。我願意卸下總經理的職務,各位推舉出新的總經理後我便立刻進行交接。”
蔡董事被他將了一軍,如今蘇氏旗下雖然人才濟濟,可是能擔起總經理職務代替蘇向晚管理蘇氏的人物卻少之又少。
他的沉默讓許瑋庭的嘴角滑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雲淡風輕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著,看起來分外悠閑,似乎正麵臨著被推下高台的人不是他。
蔡董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意,緩緩開口說道,“雖然小蘇總身體欠佳,可是我和集團的元老一起扶持小蘇總,想必也不是件難事。”
蘇氏集團內部一時形成了兩派,一部分以蔡董事為首,指責許瑋庭未能盡到總經理的指責,因而導致合作告吹,讓他卸下職務兌現承諾;一部位以許瑋庭馬首是瞻,聲稱要與蘇氏勢不兩立。
許瑋庭萬萬沒料到公司裏的風向竟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正當雙方爭得麵紅耳赤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緩緩推開。讓眾人驚訝的是,推門而入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