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顧安沉直到天快亮才睡去。
她本來很困很困的,但因為心裏總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弄得她沒有辦法睡著。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瞿名臣離去的決絕。
那一刻裏,顧安沉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冷漠。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那種感覺讓她很是焦躁。
在無限糾結中睡去,醒來之時,顧安沉有些恍惚。
她花了好幾分鍾才適應了瞿名臣不在她身邊的這個事實,她在床上僵坐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算了,就給彼此一點空間吧!他和煊煊之間需要時間來緩和!”
顧安沉努力說服自己,努力讓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實。
勉強想通以後,她才挪身下床走出臥室。
廚房裏,顧煊正在開心的準備早餐。
看到顧安沉起來,他就跟沒事兒似的和她打招呼。
看到弟弟這樣單純,顧安沉強顏歡笑的與他說早安。
心情很不順,簡答的打過照麵以後,顧安沉轉身去了洗漱間。
她無法像顧煊一樣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沒有辦法不去想昨晚的事情。
在顧安沉轉身走開的那一刹那,顧煊眼裏的亮光也跟著熄滅了。
他頓下手中忙碌的動作,思緒回到了昨晚顧安沉進房間前的那一幕。
當時,瞿名臣隻是簡單的試圖與他聊天而已。
但是顧煊打定了注意要讓顧安沉在他與瞿名臣之間做出一個選擇,於是他打碎了瞿名臣遞給他的水杯,並且用碎玻璃片割傷了自己。
瞿名臣很詫異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居然沒有揭穿他。
整個晚上,顧煊都在想,在姐姐麵前,瞿名臣為什麼沒有辯解呢?
他思索了許久,最終得到了答案。
是信任!
瞿名臣想從他姐姐安沉那裏得到最堅固的信任,然而他失敗了。
發現這一點,顧煊無比高興。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姐姐沒有那麼在意瞿名臣。
他滿心歡喜,以為那段專屬於他們姐弟的美好時光就要回來了。
直到剛才,當他看到姐姐憔悴又跟丟了魂的樣子,顧煊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
她不是不夠愛他,也不是不夠信任他。
隻是因為她也同樣愛著他這個做事幼稚的弟弟,所以她選擇了讓自己痛苦而已。
為什麼他們之間的愛要這麼強烈呢?
顧煊越想越覺得心裏不痛快!
他無精打采的切菜,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啊!”
一聲痛喊在廚房裏響起。
顧安沉正在捧水洗臉,聽到喊聲,她立即奔向了廚房。
“煊煊!你怎麼了?”
她著急擔憂的看著他,關心真真切切的全寫在臉上。
顧煊忍著痛擠出一絲笑容,舉起手回答顧安沉道:“沒事,隻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沒有什麼大礙的!”
他說著打開了水龍頭,準備用水衝掉手上的血液。
“別動,我去找碘酒和紗布來!”
顧安沉對顧煊的擔心還不是一星半點,她說完就跑到了客廳,然後慌亂的找備用藥箱。
藥箱找來,顧安沉親自幫著顧煊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