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為什麼要幫他呢?
沐清淺的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大抵是白日裏他替她解了圍,所以她想給他解決一個難題吧。
嗯,沒錯,一定是這樣,她向來不喜欠人人情。
沐清淺頓了頓開口道:“咱們倆已經被一紙婚帖綁在了一起,你盛我則盛,你衰我也衰。”
“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麼目的,要提條件的話,就給我準備一套得體的衣賞吧,免得明日隨你進宮不夠體麵。衣裳隻有一點要求,要鮮血一般的赤紅色。”
說話間,她已經隨手解了趙飛的毒。
露了這麼一手,趙飛也不再質疑沐清淺的能力。
再看他家主子,神情淡然,仿佛早就料到太子妃有這本事。
難怪這婚事賜下來的時候,太子殿下也沒有一點不情願。
主子果然料事如神啊!
不過他想不通,沐清淺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景冥玄不解道:“太子妃為何要特意強調要鮮血一般的赤紅色?”
沐清淺淺笑漪漣,眼神如天使一般的純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細思極恐:“如此,沾染了血的話,別人隻道是染了一塊水漬罷了。”
趙飛不禁從心裏生出一股寒意,這是有怎樣的經驗,才會把染血看得這般從容冷靜?
原來她上午的狠絕,不是裝的!這簡直是魔鬼呀!
無情狠辣比之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趙飛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依舊是冷清的模樣,看起來心情沒有起半分波瀾。
再回想起上午殿下說的那話,趙飛得出了一個結論:醜顏廢材太子妃不好惹!
他可不想拿命去開玩笑!
趙飛爬起來之後,默默地退到了景冥玄的身後。
其實景冥玄的內心,可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般冷靜淡定,他心裏也疑惑得很。
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緊盯著沐清淺一黑一白的雙眼,似要看到她心底裏去,看看她到底心裏策劃了些什麼。
他才不相信,她會是心思這般單純簡單之人。
可那一黑一白的眸子似碧水般清澈明亮,晶瑩透徹,沒有任何雜質,越看越覺她的瞳孔顏色越淺,淺得泛藍,淺得不似常人。
看起來她的心思就像聽起來這般單純一樣,她就那樣不卑不亢,淺笑吟吟地與他對視著,竟看得他的心髒忽地漏了一拍。
當然,景冥玄表麵上依舊波瀾不驚,完美地掩飾了他的心情。
他輕言:“好。”
沐清淺這時候覺得,自己想谘詢的那點小事根本不合時宜,便也不再多問。
反正她自由自在慣了,忽然多了那麼多些規矩,她也遵守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