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笑三千和小風箏的矛盾升級,雙雙挽起袖子,站起來一腳踩在石凳上大聲吼著,淺憬開口讓她們斯文點,反而被瞪,隻得搖著頭讓她們兩個鬧騰。
正巧這個時候默寒走了進來,對著發現他的幾人搖搖頭示意不要出聲,悄悄地走到笑三千身後,出聲道:“在玩什麼?”
笑三千被嚇了個正著,腳一軟往旁邊倒去,默寒伸手一攬穩住了她的身形。
“是誰嚇……”笑三千大叫著,回頭看見是默寒一時臉色蒼白,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站穩後她往一旁靠了靠,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默寒感覺到了笑三千的疏遠,不自然地說道:“剛從宮裏回來,就聽到這裏這麼熱鬧,所以過來瞧瞧。”
淺憬拉著默寒坐下,說道:“你也來玩玩,放鬆放鬆,不知道三千這丫頭拿學來的玩意兒,還蠻有趣的。”
“哦?”默寒看著石桌上的紙牌,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自然,“是沒見過的玩意兒呢。”
笑三千特意忽視了默寒的話,看著淺憬說道:“玩意兒?看不起撲克牌嗎?”
淺憬擺擺手,還沒說話,小風箏倒大聲說道:“不許你這樣對淺憬哥哥說話。”
“你個小丫頭片子給姐一邊呆著去!”笑三千伸出手指戳中了小風箏的額頭,哼哼道。
小風箏一手拍開,對著笑三千比出了中指,直接用行動表明心中的意思。
笑三千同樣比出了中指,“接下來我要讓你王八滿院子跳。”
“誰怕誰!”
說來就來,兩人坐了下來開始洗牌完全不顧兩位男士哭笑不得的表情。
結果一整天玩下來,不是笑三千就是小風箏在院子裏學青蛙跳,令淺憬和默寒放開嗓子大笑。
最後笑三千和小風箏不得不不計前嫌合作一番,硬是讓淺憬在院子裏跳了一圈才解氣。
“為什麼是我,不是他!”跳了一圈跑回來,淺憬指著默寒提出抗議。
笑三千和小風箏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說道:“他是將軍。”
“我也是禦醫!”淺憬反駁道。
兩女孩子雙手一攤:“階級問題!”
“你們這是等級歧視。”
兩女孩點了點頭,表示淺憬的腦袋很好使。
“……”淺憬一時無語,視線從夢夢和翠兒的臉上掃過,不過不抱任何希望她們兩能夠幫自己,隻好看向默寒。
但默寒坐在那笑口常開,笑臉盈盈,就連頭發也在笑。
吵吵鬧鬧當中,時間也在流逝,幾人反應過來後已經是二更天了,淺憬和小風箏不得不告辭。
把兩人送上馬車,目送遠去,默寒才看向笑三千,柔聲說道:“你笑了。”
笑三千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很快又掩飾過去,打哈哈地說道:“……當然會笑啊,我又不是人偶。”
“從心底笑了。”默寒認真地看著笑三千,似乎打算從她臉上看出什麼,“這幾天你很奇怪。”
“奇怪?將軍說笑了,三千本來就這樣的,何來奇怪的說法?”笑三千躲閃著對方的視線,剛剛還歡悅的心情瞬間被他認真的表情給抹殺,留下的隻是淡淡的傷感與尷尬。
默寒不準備讓她再次逃脫,上前一步,認真地說道:“現在就很奇怪。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笑三千退後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低著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今天玩太久,有些乏,先回房了。”
語畢,笑三千提起裙擺就走進了大門,逃也似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的身影在燭光中時隱時現,裙擺在翻飛,能夠看出倉皇的味道。
夢夢和翠兒跟在身後,一時不知道笑三千為何這樣反常,卻也不敢開口問。
默寒站在門口,看著笑三千走上回廊,往內院走去,抿著唇,臉上有抹傷痛的神情。他握緊了雙手,腦袋裏回想著與笑三千的點點滴滴,最終停留在大婚前一晚。
她喝了一壇酒,孤單地坐在庭中,臉頰上的淚痕反射著月光,令他心中一痛,有種失去很重要的東西那般痛。
今夜,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混合著笑三千的腳步聲敲打在默寒心上,疼到眼睛有些酸澀。
默寒知道自己很亂,也知道原因是笑三千。
唯一不知道的是,這是出於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