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然得意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歐陽澤的臉越發陰沉,就連眼神也陰鷙的讓人無法直視。
林然竟然早就知道自己手機中有定位係統,這一點還真是讓裴雲驍都深感意外。
衝著裴雲驍俏皮的眨著眼睛吐舌頭,好像是在跟他說,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裴雲驍稍怔了下,揚起一抹縱容寵溺的笑意。
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歐陽澤徹底黑化了。
森冷的口徑瞄準裴雲驍:"既然你們這麼恩愛,我今天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讓你們死在一起!"
陰鷙的目光看向林然:"小然,是你對不起我的,是你背叛了我的!"
他那麼愛她,為了她甚至可以犧牲所有,可是最後她卻選擇了裴雲驍,甚至為了那個男人一再的傷害他,歐陽澤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
林然下意識的用身體護住了裴雲驍:"歐陽澤。你是真的瘋了,你已經被所謂的仇恨吞噬了良知,這樣的你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更不要說愛我這種虛偽的話。"
歐陽澤被她保護裴雲驍的舉動再次刺激到了:"為了這個男人,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林然看著他的眼神堅定果決,沒有一絲的猶豫。
眼看著歐陽澤上了膛,裴雲驍長臂一伸將林然攬到自己身後,高大的身軀將她護了個嚴實。
兩個男人正麵對峙。
"然然,乖乖站在這裏不要動。"
"好。"
雖然林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她很肯定裴雲驍會有接下來的動作,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影響他判斷的存在,不能成為她的拖累,所以給了他肯定的答複。
在裴雲驍身後的她並沒有看到,他的回答讓裴雲驍眼角微揚。
雖然兩人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裴雲驍卻能感覺得到林然對他無條件的信任。這讓他備感幸福。
裴雲驍深邃的眼眸微斂起,根本看不清其中的情緒,卻一直緊盯著歐陽澤,沒有絲毫的懈怠。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在歐陽澤手指微動之前,裴雲驍率先在發難,向他衝了過去。
歐陽澤稍一愣神,要扣動的時候,裴雲驍已經握住他的手臂向內折。手中的利器聲落地。
楚景行帶人衝進來的時候,歐陽澤已經被治服了,然而腥紅的眼中毫不掩飾的仇恨分明流露著不甘。
歐陽澤像是瘋了一樣,歇斯底裏的大叫著,楚景行被吵的頭疼,幹脆給他注射了一劑鎮定劑才讓他冷靜下來。
歐陽澤被帶走後,林然立刻衝上來查看裴雲驍的傷勢:"三哥,你的傷怎麼樣?"
"隻是看起來比較可怕,其實沒事。"
裴雲驍不想讓她擔心:"多虧了你配的藥,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裴雲驍的傷口崩裂,褲子全都被血浸透了,而肩膀上的傷口也流出血,染紅了林然的手。
這一戰將積蓄起的力量全都耗盡,虛弱的向前趔趄,好在楚景行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我帶了醫療人員來,還是先上車吧!"
裴雲驍全身的重量都加在楚景行身上,這樣的狀態讓楚景行心裏清楚,裴雲驍的傷勢並不似他自己說的那般無關緊要。
"紀哲呢?怎麼樣?"
知道他很擔心衛紀哲的傷勢,楚景行也沒有隱瞞,如實的回他:"衛哲傷的很重,已經送醫院去了。"
以衛紀哲的傷勢,必須要立刻送醫院。
楚景行低頭看了眼裴雲驍腿上的傷,嵌入腿入的金屬已經被他自己給挖出來了,傷口雖然及時用過藥,但明顯被感染了,已經開始潰爛,而且不知道傷口究竟有多深,又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林然擔憂的在另一邊扶著裴雲驍,明明擔心的要死,這時候卻緊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這樣的林然讓裴雲驍心中滿滿的愧疚,在失去意識之前,隻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等他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首先聞到了醫院特有的味道。
裴雲驍非常不喜歡聞這樣的味道,下意識的緊蹙起了眉頭。
刺眼的陽光射進來,讓他有些不適,本能的想要抬起手臂遮擋陽光,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握著。
睜開眼側頭看過去,林然恬靜的睡顏映入眼簾。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還是極其的不安心,即便是在睡夢中。林然的眉頭也不安的緊蹙在一起。
這一次讓她這麼擔心,甚至還讓她以身犯險,裴雲驍心底滿滿都是愧疚。
他到了西南,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不僅沒有歐陽澤的任何消息,就連衛紀哲也都沒有消息,這讓他頗為擔憂。
也是在這時,他們收到了消息,衛紀哲在首都!
同時收到的還有一段視頻,是衛紀哲身受重傷的視頻。
他明知這一定是歐陽澤針對他設下的陷阱,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回了首都,因為他很清楚,以歐陽澤目前的瘋狂程度,他如果不出現的話,那個瘋子一定會殺了衛紀哲的。
他雖然一直很自信,不管什麼樣的險境都會帶著衛紀哲一起全身而退,但結果還是讓林然擔心了。
似是感覺到了裴雲驍的熾熱的目光,沉睡中的林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時間就好像是靜止了一般。
林然看著眼前熟悉的俊顏,另一隻手輕撫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他臉頰的溫度傳遞到手心,她這才喃喃的輕喚了聲:"三哥。"
裴雲驍大手覆蓋住她的小手:"然然,對不起。"
林然搖著頭:"隻要三哥活著回來就好!"
跟從前的每一次命懸一線的重傷比起來,這一次真的已經不算什麼了,而且他完好的活了下來,她還求什麼呢?
隻是想起他腿上被切除的腐肉,還有猙獰可怕的傷口,林然就忍不住心疼。
裴雲驍想要坐起來,林然立刻將枕頭放在他身後,將他扶了起來。
這樣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的溫度,林然的眼眶紅了,眼前他的俊臉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三哥,我不會說以後不要再去冒險,但是我請求你,以後每一次都要保護好自己好不好?"
裴雲驍撫著她的臉頰:"好,我答應你。"
修長的手指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好了,不哭了,再哭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