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8章新帝(3 / 3)

倒入眼簾的是桌上一株插在水晶瓶中純白的玉蘭花,在這午夜靜靜地開放。

那香氣彌漫,滿室的芬芳。

我終於可以見到我的女兒了。

當九珍被帶過來時,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撲到我的懷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娘親,況且又發生了那樣重大的變故,這孩子該會多麼的不安啊……想起我們母女現今所處的境地,我緊緊地抱著九珍潸然淚下。

母女倆靜靜抱在一塊哭了會兒,然後我擦了擦眼淚,也將九珍小臉蛋上的淚水抹去,問她:“女兒,你這一個月你過得好不好?”

九珍搖了搖頭,“母後您病了,九珍怎麼喚您您都不理……後來又莫名其妙地不讓孩兒來看您了。除了奶娘,以前服侍我的侍女也不知道哪去了,新來的人待我很凶……母後,九珍這一個月一件新衣都沒有做,送來的飯菜也不合我的胃口。母後,這到底是怎麼了,福兒哥哥做為皇帝,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年幼的九珍還不知道這場政治劇變意味著什麼,她隻能從自己日常吃穿用度感受到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我再次將九珍拉入懷裏,親吻著她的頭發心疼地說:“有母後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九珍點了點頭,抬頭眨著天真的眼睛央求我:“母後,那些宮人女兒不喜歡,把以前伺候我的那些調回來行嗎?”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要求並不難,隻是對現今的我來說這話問得叫人心酸。傻九珍,你還以為母後還是以前的皇太後嗎?

我又紅了眼圈,但還是打起精神對九珍承諾道:“讓母後想想辦法。”

下午的時候我找來以前鳳儀宮伺候過朱妘的宮人們,想從他們的口中了解到什麼,顓福與朱妘的死我一日不查明白,我一日也不會心安。

他們剛開始支支吾吾,直到我發了狠話,才有宮人透漏好似朱妘與顓明有曖昧之情,甚至有一位宮娥還不小心碰到過他們一起在一個小亭子裏彈琴,不過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苟且之事,所以也不敢亂說,又怕發現什麼被殺人滅口,便都不原意淌這渾水。

我想起我以前像傻瓜一般,怎樣苦口婆心地勸顓福對朱妘好一點。

我想起了朱妘有了身孕後,我又怎麼語重心長地教育顓福說讓他多去照看朱妘母子,那時顓福沉默不語。

也許他早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奸*情,而我還在一旁一直滔滔不絕地教育他,顓福是懷著怎麼悲痛的心情聽我說那番話呢?卻也隻能在那默默不語。

在了解真相的一瞬間,我感到無比的悲哀,對我自己。自以為對什麼都了如指掌,自以為自己從大局著想很是偉大,而我讓顓福那麼不快樂,甚至導致了他最後的悲劇。

當晚權禹王來時見我坐在椅子上還沒有入睡感到些微吃驚,他將我放在他的腿上,抬起我的下巴問:“看你眼圈紅紅的,怎麼了呢?”

我別過頭去,沒有理睬他。

他也沒有繼續深問下去,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麻木地任他解著,心想他來這就是為了辦那種事情吧。

褪去衣服後他將我放在床上,自己也脫了龍靴與衣袍,放下床邊的層層帷帳上了床。然而他這次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徑直壓了過來,隻是躺在我身側抱著我,將我圈在他的手臂之中。

他的大手摩挲著我纖細的肩膀,不無疲憊地說:“睡吧,今天朕簡直累壞了。”

那不是你自作自受的麼,本來我想這麼尖酸地對他說,但是最後沒有說出口。我抬頭稍稍去打量他,他閉目養神,我看不完全他的表情,但眉宇緊蹙,仿佛在凝結著一層抹不開的繁重,看來他真是累了,恐怕也是剛剛處理完事情趕到這的吧。

他身上奇楠香的味道一如既往。雖然過了這麼多天,但我還從未好好地看過他。

他臉上的輪廓依舊分明,如劍一般粗重濃密的眉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他的鼻子堅*挺象征著他旺盛的精力,隻是他的眼睛似乎增加了些歲月的痕跡。

這時他突然睜開眼看我,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透露出一種深情,我躲閃不及,竟是四目相對。

他湊近我,輕輕地親吻了我的額頭。

“朕會待你好的。”他說。

我沒有回答,隻閉上眼睛微微蜷起了身子。

顓福最後上廟號為胤孝宗,那是我與權禹王說的,我想“孝”字是對顓福皇帝生涯的最好詮釋吧,享年二十三歲,英年早逝。

那次以後我與權禹王沒有再交流過,他依舊是每日深夜造訪,擾我醒來,脫衣,交歡,他大汗淋漓,然後擁著我很快入睡。

我沒有抗拒也不叫順從,隻是聽由他在床上擺弄著他喜歡的,很多時候他已經熟睡我卻在黑暗中睜著雙眼無法入睡。隻有我知道,我的j□j聲越來越自然而然。

我與權禹王之間的事隻有善善知道,我告訴了她,因為我不得不讓她為我準備好事後避孕的湯藥。善善不希望我喝那樣的藥,因為她知道這種藥是極為傷身的,“小小姐,您總是喝這種藥是在摧殘自己的身體啊。”

我不顧那湯藥的苦一飲而盡,無所謂地說:“這樣身子又有什麼可珍貴的呢,不是嗎。”

善善哀傷地歎了口氣,她說我與權禹王之間的是一場孽緣,但她又勸我說:“小小姐您與權禹親王本來不就是互相愛慕的嗎,隻是後來陰差陽錯……換一種角度講,也許現在你們在一起是正是上天的彌補,反而是一種圓滿呢。”

見我不語,善善又繼續勸解道:“小小姐,您是不是怨四親王趁您生病時奪了皇位?也許這聽起來是四親王篡位,但是如果這個消息不是被四親王先知而是其他的皇子呢?誰不會抓緊這個好機會。況且孝宗在位期間,四親王兵權對您的支持,才無人敢起反,這一點您恐怕也是心知肚明吧。孝宗不幸駕崩後,隻是他抓住了時機而已。”

“再退一步說,即便沒有任何親王起反,小小姐,待您醒後,您會選擇誰繼承皇位呢?難道是再選年輕的皇室宗親讓您繼續操勞嗎,如果選的是年長的皇子,無論是四親王還是十二親王,那麼局麵和現在的又有什麼不同呢?”

善善的話驚醒了我,我陷入沉默,開始思考如果真是讓我選我會選誰繼承皇位?

我不會選擇那些年輕的皇室孩子們……他們與我無親無故,況且長大了終是要偏向自己親生父母的吧?我也不想輔佐幼子垂簾聽政,有過一次顓福的事已經徹底讓我傷透了心。但是如果從年長的親王們選,我會選誰?總不會是那些有怨的親王們,那麼無論是權禹王登基抑或是端豫王,我都難逃身為女人被辱的局麵吧。

區別隻是主動的決定和現在的被動接受而已。

為什麼善善都能看得透這件事,而我卻怎麼也想不通呢?即便可以這樣的理智分析,但是心理上我卻依舊無法接受他。

可是就在善善說過這番話的那天晚上,隨著夜越入越深,我的心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生怕什麼時候門突然被推開,那副高大穩健的身軀就走了進來,然後一如既往地將我抱起,拉下床上的層層帷幕……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地過了一夜,直到天色發白,環視室內整潔如初,我突然意識到權禹王昨夜沒來。

然後那天的晚上,後天的晚上,第三天的晚上……依舊沒有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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