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46章祖墳(1 / 3)

雖然趙武耀如此這般,連我都恨不得殺了他了事,但是我實在不能不考慮善善,而我現在能救他的唯一希望恐怕就是那名叫真季的官妓了。我悄悄地派鏡明過去,以利益來引誘她,希望她能修改前後的供詞,但沒想到那名j□j是如此的堅決,讓鏡明碰了一頭灰回來。

趙武耀判罪的事情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這已開始讓一些人暗中議論,因此時間越來越緊迫。我一邊苦悶一邊更加用心地多陪善善在一起,善善服侍我那麼久,感受到了我些許的反常,擔心地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多想,又問了問她最近飲食可好,是否還是沒有胃口。

善善一如既往報喜不報憂地回道:“最近胃口好了許多,什麼都可以吃,這不,中午偏偏饞了湯圓,就吩咐小廚房做了些,老奴足吃了小半碗。”

“湯圓是拿糯米所製,容易消化不暢,你盡量還是少吃……”我對善善說道,突然說起湯圓,我想到了什麼。

我找了借口匆匆別了善善,出門便對下人吩咐道:“叫淩將軍速速到爾玉宮見哀家,哀家有急事找他。”

淩昕來到爾玉宮,我和他之間早已置好了帷幕,我在帷幕後開門見山地對他說:“淩將軍,哀家此番找你恐怕是有求於你。”

“太後有何事可找下臣幫忙?”許是淩昕自恃為皇帝弟弟,所以他對我說話與其他人戰戰兢兢不同,卻是言語從容,不卑不亢。

“你想必聽說了最近善善侄子趙武耀之事,你也應該知道善善與哀家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情重點在於真季的說辭。哀家聽說淩將軍與愛風樓的關係不錯,所以想也許可以透過你將此事緩和處理。”

“太後的意思是,要真季修改供詞?”淩昕聽出了我的意圖,直白地回道。

“這對她也沒什麼壞處。”我緩緩地說,“說起來,這件事鬧到如此,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左右逢源,趙武耀死了,她恐怕也小命不保。但如果她救趙武耀一命,哀家也可以救她一命,還可以為她贖身,讓她自由。”

“太後真的以為利益的誘惑可以改變一切?”

我想不到淩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後所能給她的恐怕太輕太輕了。她的情人因她而死,她並不想再活下去。所以即便下臣也恐怕不能改變這個身份雖然卑微的女人的意誌。”

“淩將軍這麼說是在羞辱哀家嗎?”

“下臣不敢如此,下臣隻是想告訴太後真相。很不巧,那天下臣也在愛風樓,因此見到了在太後羽翼庇護下趙武耀趙氏的飛揚跋扈與莽撞,太後所救非人。下臣隻能說趙武耀之輩應該以死來挽救太後的清名。如果真季改變了心意,臣會站出來再次作證。”

我被淩昕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屋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我聽見簾子那邊的淩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如果太後沒有別的事,下臣先告辭了。”他似乎並不喜歡留在這裏,說完起身幹脆地告辭而退。我愣愣地想,這位淩昕真可謂“表裏不一”的人,他的外表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但行為卻是那樣的強硬不羈。

趙武耀最後被判死刑,我也再無回天之力。我隻能更加嚴厲地囑咐宮人不得將此事透露給善善,而善善的三弟夫妻幾番想要求見也被我阻止在宮外。

這天天陰沉沉的,外麵刮著冷風,將不少花瓣樹葉吹亂一地。趙武耀正是定於今日的午時行刑,既然我救不了他,便特意要求提早行刑,以免夜長夢多。我早上處理了後宮瑣事,正被伺候著用午膳,心中琢磨著一會兒怎樣去看善善,就聽見外麵一陣小跑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見年歡引著粗喘氣的芳官走進來,芳官平日服侍在善善身邊,隻聽見她急聲說:“太後,太後,善善姑姑叫您,叫您過去!”

這是善善第一次說叫我過去看她。雖然善善的身體越來越差,有時甚至下不了床,但是她卻總還是拖著病體過來拜見我,讓我過去看她那還是第一次的事。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馬上放下碗筷,匆匆趕到善善居住的房間。

等拐到回廊,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善善跪在屋門外,絲毫不顧周邊宮人的勸阻,長跪不起。

我慌忙上前拉住她,著急地說:“善,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善善抬起頭看我,她的眼睛紅紅的,腫得如核桃般大,老淚縱橫說:“小小姐……老奴走不到您那了……站不起來了……小小姐,救救武耀,求您救救武耀……”

原來她終究是聽說了趙武耀的事,我也來不及追究到底是哪位多嘴的泄露了消息,隻能先盡力拉起善善,說:“善你先站起來,外麵風這樣大……”

善善拚命搖頭,隻是說:“求求您救救武耀,求求您……”

我見狀,隻有對善善解釋說:“善,原諒我沒有告訴你……他是你侄子,我不是沒有嚐試救他,隻是他罪過太大,我也想不出辦法。”

善善還是不停地說:“求求您,救救他,不要讓他死……”

“善你知道他犯了多大的罪嗎?他為了一個官妓……”

善善第一次粗暴地打斷我的話,根本不容得我解釋,再次哭道:“小小姐,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求您看在老奴的麵子上救下他,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