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嫿卻率先甩了她清脆一聲巴掌,怒道:“滾開,狗奴才!”
張太後知道入嫿曾經與幾位皇子一起在武場學過一招半式,自己身邊的幾位宮女內監並未能治得住她。
“反了,反了!侍衛,來人,對趙入嫿施以杖責!”張太後簡直說不出更多。
幾名侍衛不敢抗旨,將入嫿團團圍住,架住了她。
夏茜嚇得麵無人色,小姐怎麼還是這樣倔強!她拉住入嫿的裙角,央求說:“小姐,您何必呢,快給太後娘娘道歉吧,說您剛才的話都是無心的……”
戚太妃也跪著求請道:“太後娘娘,這一切都是因為妾身而起,入嫿年輕不懂事,您不要怪罪她……”
入嫿家世了得,她的祖母還是大洛的公主,張太後何曾想鬧得這樣僵?可是是趙入嫿頻頻得罪自己,並不知悔改,她身為太後,是可忍,孰不可忍!
“拉下去,杖二十!”張太後說道。
四下一片求請聲,入嫿趴在長凳上,卻隻是一絲冷笑。
她怎麼不直接殺了自己痛快,反正活在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
一杖下去。
入嫿咬了咬牙,沒有叫一聲。
又是一杖。
不久入嫿的額頭便冒出汗來,但是她從來就沒有喊過一聲痛,也沒有跟張太後說一句求請的話。
眼前看幾杖下去,入嫿的裙上已滲出血跡,再這樣別說丟半條小命,就此落下殘疾也說不定啊!夏茜和鵑兒在一邊簡直幹著急。
榮淵聽身邊的內監說母後讓戚太妃掃雪的事,忙完手上的事,本想過來勸,來時便看見了現在的場景。
她一定是衝撞了母後,她還真敢。
也是,八年前她敢做出那樣的事,還有什麼事她不敢呢?
“母後,何必跟這樣的一個女人動怒,算了吧。”榮淵一襲赤金龍袍,帶著一絲輕蔑的語氣,進來說。
聽見皇上的聲音,所有人向他的方向跪下請安。
張太後看向兒子,想不到這時他會過來,還為趙入嫿求情,淵兒,你心還是太軟了!
“皇帝何必為這樣的一個女人求請呢?”張太後帶著不滿說。
榮淵看也不看入嫿,隻說:“母後,兒子不是為了她,可是她畢竟是入嫣的親姐,一會兒入嫣若是得到了消息,她那麼心軟,恐怕也會過來求情的。”
張太後歎了口氣,也罷,揮了揮手說:“停。”
入嫿被夏茜和鵑兒慌忙上前扶了起來,還好,行刑大哥下手還不重。入嫿睜開眼睛,正迎上榮淵的目光。
竟然是他!
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入嫿一時無法將他和以前的那個小胖子聯係在一起。
入嫿自嘲了一下,這年頭母豬和公豬都能上樹了。這小子不會杖著有錢有權易容了吧?
“夏茜,咱們走。”根本不願意與他們母子多費唇舌,入嫿搭著夏茜和鵑兒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去,把步輦給她送過去。”看著入嫿艱難行走的背影,榮淵冷冷地命令說。
張太後把榮淵叫到壽安宮,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皇帝,那女人當初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你竟然還為她求情?!你說你是不是心裏還有她?”
“兒子沒有。”榮淵站立一邊,沉沉否認道。
“沒有?那要不然就是你心太軟了!你忘了當時她是怎麼負了你的?!”
“兒子不希望再聽到她的事。”榮淵有些冷漠地說,“但母後多年來每每提起,不也無異於向兒子的傷口上一次次撒鹽嗎。”
張太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說:“那好,以後哀家不再提及此事。但是心慈當不了皇帝,不說趙入嫿這個女子,為何皇上不限製六親王等人的勢力,反而有些要事還要交予他去打理?”
“兒子懂得母後的意思,但六親王在朝中的勢力不是一兩天形成的,隻能慢慢去瓦解。再說兒子交給他的事都是很棘手的任務,隻不過他辦得很好罷了。”
張太後也不欲多說,隻揮了揮手,“哀家相信皇帝有自己的主意和計劃,隻是不要忘了他們小時候都是如何對你的,不根本不用顧念什麼兄弟情誼。好了,皇帝你退下吧,哀家剛才被那女人氣得頭疼。”
榮淵走後,張太後歎氣道:“這傻兒子,說是不放在心上……”
方尚宮慌忙扶張太後在榻上靠下,並敬上茶水讓她消消火氣。
“男人不都是一個樣嗎,得不到的就總是心癢癢。”方尚宮勸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