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上來就急吼吼的說道,“小燕子,你快來醫院吧!”
“你怎麼了?”郝燕關心的問。
“不是我。”秦嶼道,頓了頓,似乎在刻意醞釀一樣,語氣誇張得不行,“是我二堂哥,他出車禍了,挺嚴重的,滿腦袋的血,脖子胳膊腿全都骨折了,剛從手術室裏搶救出來,現在還生死未卜——”
聽到後四個字,郝燕腦袋裏空白了下。
她呼吸都輕了下,“你說真的?”
秦嶼催促她,“嗯,你快來醫院吧!”
說完,不等她再次開口,就匆匆把電話給掛斷了。
郝燕臉色變白,攥握著手機,疾步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趕去醫院。
私立醫院。
以前糖糖住的那一家,醫療水平和環境都是上乘的,而且秦淮年的弟弟也在這家醫院任職。
郝燕去護士站詢問,說是人已經轉到了高級病房。
她推開病房門。
高級病房空間很大,裏麵一張病床,旁邊還有個舒適的沙發。
秦淮年換上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隻是和想象中渾身纏著醫用紗布不同,他完好無損的坐在病床上,膝蓋上還放著個筆記本,正在回複郵件,看到她進來,就合上放到了旁邊。
這哪裏像出車禍,更像是住酒店。
而這出戲好做的很全套,旁邊茶幾桌上甚至還放了一個果籃。
沙發坐著的秦嶼,翹著二郎腿,正用刀削蘋果皮。
郝燕臉色鐵青。
察覺到她冷箭一樣的目光射來,秦嶼心虛的手裏蘋果掉到地上。
郝燕磨著後槽牙,“小秦總,這就是你說的生死未卜?”
“不關我的事,小爺是無辜的!”秦嶼站起來,雙手舉高,撇清立場。
他委屈極了,哭訴道:“小燕子,這都是我二堂哥逼我的,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就要把秦氏集團再次丟給我,他好有時間專心追老婆……這重擔我實在承受不起了,夭壽啊!”
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人心險惡啊!
他還想做像風一樣自由的小秦總。
郝燕牙齒都磨酸了。
她被耍了。
雖然接到秦嶼電話時,她就隱約嗅到了不對勁,覺得有些蹊蹺,但事關於秦淮年,哪怕知道很有可能是個騙局,還是滿心緊張和擔心的來了。
她這樣的表現,無疑是把她的愛意全都表明了出來。
沒辦法隱藏,沒辦法再裝作冷漠。
秦淮年眼底有灼目的光,像火一樣炙熱的望著她,“郝燕,我就知道,你聽到消息後,會立即趕過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五分鍾。”
掛掉電話,她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路上不停催促司機。
郝燕繃著情緒,提醒他,“秦淮年,我們已經分手了!”
秦淮年眸光黯下來。
他低眉,眼瞼有兩處深沉的陰影,看起來神色悲苦又無力,嗓音很低,像簌簌的沙塵,喃道,“郝燕,我這幾個月,過的很難。”
郝燕的心一下全軟了。
她走到病床前坐下,清湛的眼睛看著他,“秦淮年,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分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