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一對同樣普通樣貌的中年夫妻相擁而坐。
“文斐,如今皇位之爭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看來,定王妃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害死定王,是想要謀奪那五十萬軍隊的控製權!”甘芙換了一張普通的婦人臉,皮膚稍顯黝黑,隻是那雙眼睛仍然明亮深邃。
“應該是如此!”文斐手中握著林朗送過來的信,普通的方形臉上盛著濃濃的怒意,而同樣晶亮的雙眸中隱著深深的殺意。雖然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但是,既然她可以不顧夫妻之情害死自己的丈夫,那她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不過,林朗說那五十萬中軍沒有任何異常,估計她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若說定王妃放棄文斐還是可以理解,她殺死定王就真的是狠辣絕情了,畢竟,那個是她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的丈夫啊,兩人還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而且她之前就聽說,定王夫婦感情很好,所以定王府才沒有庶子庶女,麵對這樣一個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丈夫,她真的想不明白,定王妃為何還要背叛定王?
“定王府手中的軍隊是認令不認人,而令牌,在我離開的時候,父王就交給我了!”文斐這才明白當初父王為何會早早的將令牌交給自己,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妻子野心很大,所以才會早作安排。隻是當初,他們都沒想到,母妃會狠心至此,對自己最愛的人痛下殺手。
“難道你父王早就知道王妃有異心?”甘芙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文斐,都說夫妻是最親密之人,可定王和定王妃竟然同床異夢,誰都沒有真正信任誰。
“父王也是以防萬一而已,在雲洛嫁給太子之後,父王找我深入探討了一次,當時他已經意識到雲城的野心了,也就是在那時,他將令牌給了我。卻不曾想,母妃真的會做出這種殘忍之事!”文斐的心始終是疼的,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母親,都是至親之人。
“文斐,你還有我!”甘芙緊緊握住文斐的手,用自己的愛去溫暖文斐冰冷傷痛的心。
“對,我還有你!”文斐擁著甘芙的手緊了緊,心中那塊被寒了的心慢慢的被溫暖。
夕陽西下之時,京城城門口,一輛比較華麗的馬車衝到了城門口,正準備進城,卻被一隊守城士兵給攔住了。
“站住!”城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趕著要進城的人,有普通的農戶挑著擔子準備進去賣菜,有從四麵八方趕來探親的旅人,也有拉著長長的車隊的商人。
眾人見一輛馬車要插隊,開始騷動起來。
近來因為京城局勢動蕩,城門把守極其嚴格,對每一個進出的人都要進行仔細的盤問,自然就滋生了守城士兵的暗箱操作。
這不,若是看到稍微華麗的馬車或者大型的商隊,守城的士兵就會故意找茬。
“誰敢擋本郡主的道!”文丹一把掀開車簾,怒目瞪著外麵的士兵,那張嬌俏的小臉上盛著高傲的怒氣。
其中一個守城士兵走到馬車前,剛好一眼將馬車裏的情形一目了然,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相對而坐,女子長得美麗迷人,男子也算得上英俊,隻是看起來有點憨厚,兩人的穿著一看就是有錢人。士兵沒見過文丹,自然不知道文丹是誰,不過,看見是美女,那雙色眯眯的眼睛有點不夠用了,於是邪邪的一笑,“郡主?我可沒聽說京城有你這號郡主!”
也不怪這個士兵狗眼看人低,文丹此時所乘的馬車雖然比較華麗,周圍跟了幾個安遠派的人,也算得上小有排場,但與京城裏那些正牌的郡主公主的排場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甚至連京城中普通的勳貴之家的小姐的排場都比不上。
“放肆,這位是定王府的安平郡主,豈容你輕視?”安遠派的人都是安家的護衛,見慣了這種勢力的小人,所以出聲嗬斥起來也帶著幾分氣勢。
士兵一聽是定王府的郡主,臉色瞬間僵住了。定王府那位刁蠻郡主他們是如雷貫耳,可是,這個姑娘真會是那位郡主?
文丹冷冷的一笑,從馬車裏走了出來,突然拔出旁邊侍衛腰間的大刀,手起刀落,那個士兵的頭便從他的脖子上搬家了,掉在地上還滾了兩圈。
“啊!”排隊的群眾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有膽小的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而其他的守城士兵這才驚覺,他們真的遇到大人物了。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士兵走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身首異處的小士兵,隻皺了一下眉頭,便朝文丹跪了下去,“請郡主恕罪,我等有眼無珠,冒犯了郡主,還請郡主見諒!”
文丹冷睨了一眼那個小頭頭,轉身進了馬車。車簾落下,馬車緩緩駛進城門,最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