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跪在書桌前,正在彙報自己看到的,“啟稟王妃,沈傑、林朗和幾個中軍負責人今日又聚到了那個小院子!”
定王妃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那份心底的傷痛。畢竟是多年夫妻,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痛下殺手,不過她不後悔,因為她是雲城的嫡女,她的一切都要為雲城著想。聽了暗衛的通報,定王妃柳眉微蹙,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可知他們說的什麼?”
“屬下不知,那個院子周圍有世子布下的人,為了避免被發現,屬下不敢靠得太近。”暗衛謹慎的垂著頭,這個主子喜怒無常,對於沒用的人一點也不手軟,所以,他說話都特別小心。
“安城那邊呢?”定王妃知道那個院子周圍有文斐的人,為了不讓那些人起疑,派去監視的人的確不敢靠的太近。
“自從甘芙帶著世子進了那個密塔,就再沒出來過!”為了得到文斐的消息,安城派去監視的人每天都會朝京城傳遞消息,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天,暗一暗二還守在密塔外,看來,世子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繼續監視!”定王妃輕輕的閉上雙眼,眼角靜靜的滑下一滴淚。
暗衛看定王妃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要說定王妃心中不痛是不可能的,那個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然後親手帶大的兒子。原本他們隻是想要用甘芙的命來要挾文斐,讓文斐就範,誰知會陰差陽錯的害了文斐。當時為了讓文斐無路可選,下的毒可是雲淦親自配的,這世上除了雲淦,無人能解。之前她也想著,若是文斐和甘芙回來,願意交出那五十萬中軍和死神的令牌,她就讓雲淦將解藥給文斐,可誰知這兩個人寧願死也不願意回來,難道他們母子之情就此斷了嗎?
“你們讓開,我要見母妃!”文丹來到書房外,卻被侍衛給攔住了,氣怒的叫囂著。
定王妃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柳眉微蹙,起身走出了書房。
房門打開,定王妃一襲白色喪服立於明暗交接處,纖弱的身子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待看清站在院子門口的人影時,定王妃嚶嚶哭了起來,之前的淩厲霸氣消失,變成了一副傷心欲絕,疲憊虛弱的樣子,“丹兒?”
門口的侍衛哪裏敢攔文丹,見定王妃出來了,側過身讓出通道,文丹衝到定王妃麵前,帶著憤怒和複雜的眼神盯著定王妃,“母妃,我父王呢?我為什麼沒有看到父王的靈柩?”
定王妃沒有被文丹探究的眼神給影響,仍然柔弱的站在那裏,淚水靜靜的從白皙的臉頰滑落,“丹兒,你父王已經入葬了!”
“我和哥哥都沒有回來,你憑什麼將將父王葬了?”文丹雖然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母妃,可是,她一想到父王是被她害死的,就無法對她生出任何的親密之情,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一點尊重。
“丹兒,你的教養都到哪裏去了?是誰讓你如此對母妃說話的?”定王妃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可是真正看到自己女兒用一種陌生人甚至是仇恨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心裏還是會疼。
“母妃?那你可否告訴我,父王是怎麼死的?我離開的時間父王還好好的,不過一個多月,他就死了,你作為他的妻子,是如何照顧他的?”文丹的語氣變得冷厲而怨憤,甚至是帶著一種指責和明顯的懷疑態度。
定王妃沒辦法再鎮定了,眼眸中滿是哀怨和無助,柔弱的身子在這時候也故意晃蕩了兩下,讓人覺得她下一秒就會虛弱得倒下,“丹兒,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說話,你父王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傷心,我知道,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他,但是生死由命,母妃也沒辦法啊!”
“哼,你不用做出這副柔弱的樣子,你做過什麼,你心裏最清楚,我不會讓父王白死的!”文丹說完,用一種恨意滔天的眼神瞪著那個故作柔弱的女人,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待文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定王妃才站直身子,收起了之前的柔弱和無助,“派人跟著郡主,這些日子,不能讓她踏出王府半步!”
“是!”門口兩個侍衛得到命令,轉身離開了。
“丹兒,你不要怪母妃!”定王妃輕聲的嚶嚀了兩句,像是對文丹說的,卻更像是最自己說的。
翠屏峰裏那個小小的院子裏,一間普通的房間裏坐滿了人,文斐和甘芙都換了一身正常的衣服坐在書桌邊,兩邊幾把椅子,沈傑坐在右手邊,林朗坐在左手邊,其下幾個人有兩個是甘芙見過的,有兩個是甘芙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