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柯寒的眼淚觸碰到那些血液,就像沾染上硫酸,漸漸開始腐蝕,白柯婷的麵容變得猙獰,十指嵌入白柯寒的手臂中,祈求道:“幫我報仇,求求你幫我報仇,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渾身被汗水浸濕,夢裏的白柯婷模糊了麵容,最後消失不見,隻流下一地的鮮血,化作一條深淵,將白柯寒拉入其中。
在白柯寒以為自己要解脫夢境時,突然掉入了刺骨的海水中,五官立即被水壓封閉,呼吸一點一點的被剝奪,白柯寒的感覺頭頂有一道聖光亮起,仿佛是神祗在召喚她。
恍惚中,那道聖光裏又出現殷子琛著急的麵容,不過那麵容上卻多了幾道不相符的血跡。
終於感覺到白柯寒有了反應,殷子琛咬牙伸手,輕輕拍打著白柯寒的臉龐,聲嘶力竭的呼喚道:“醒醒,你快醒醒啊。”
吃痛的白柯寒,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意識還有些遲鈍,發現殷子琛居然是倒立的,取笑道:“你又不是猴子,倒掛著做什麼,別丟人現眼的。”
還在努力掙脫安全帶束縛的殷子琛,聽到白柯寒的話,忍不住滿頭黑線,心感無語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倒掛嗎,我們現在可是出車禍了,不知哪個孫子,竟然開車朝我們撞過來,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他。”
能使殷子琛爆粗口,看來事情挺嚴重的,白柯寒也徹底清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和殷子琛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隻是不容易脫身而已。
“怪不得我剛剛做噩夢,原來是出車禍了,殷子琛你就是一個災星。”白柯寒抱怨道,挪動下靈活的手指,安全帶的解扣已經被車門壓壞,她隻能將身體折疊起來,慶幸自己閑來沒事陪黃玫練過瑜伽,身體柔軟度能穿過安全帶的縫隙。
想使用暴力拆除安全帶的殷子琛,額角青筋都快爆炸後,也沒一點作用,便放棄了,聽到白柯寒的評價,殷子琛呆愣了下,承認道:“你說的不錯,從小到大,我周圍的人都說我是災星,每個人都離我遠遠的。”
即使殷子琛刻意掩飾過,白柯寒還是感覺到了他語氣裏的傷感,卻不去追問過程,畢竟每個人都會有不願回憶的曾經。
但白柯寒不問,殷子琛還是想繼續說下去,想把自己的故事說給白柯寒聽,畢竟他們現在也算生死之交,追憶道:“起初我也害怕過,可當綁架勒索都成為家常便飯後,我也就習以為常,也習慣了大家的疏遠。”
已經將左腿跨出安全帶的白柯寒,沒想到殷子琛還有這樣陰暗的過去,心裏疼惜起他來,動作也加快了速度,嘴裏不忘寬慰殷子琛道:“誰讓你家這麼有錢,惹人眼紅,看來有錢人和孤兒沒什麼區別。”
困境裏,彼此的對話,仿佛成了唯一的寄托,殷子琛被白柯寒的話逗笑,那些灰暗的畫麵便淡出了他的腦海,不經意的問道:“原來你也是孤兒啊,那你會不會是白柯婷失散多年的姐妹,長得像連名字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