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暗沉的烏雲,如同沉重的鋼鐵,壓在程少海的心頭,手中的書本,觸及到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不敢仔細閱讀,怕揪起更多的往事,可是眼角已經濕潤,胸腔裏是紊亂的呼吸節奏,像有人在裏麵奔跑。
俊秀的眉毛,有著刻骨的儒雅,濃密的睫毛,跟隨著呼吸顫動,吞著溫柔的眼睛,暈染開細碎的波浪,挺立的鼻梁,似能挑起所有的情愫,微抿的嘴唇,道不盡的情真意切,明明程少海是如同溫暖的存在,現在卻投著感傷。
蹙緊眉頭的女孩,猶自不知程少海的情緒變化,煩躁的摸了摸頭發,撅起嘴巴,表達著心中感慨,說道:“新年那天,可能是柯柯最難過的時候吧,有人爆出她是金氏董事長情人的視頻,而且她還被金太太帶人打了一頓。”
燒紅的烙鐵,突然間熨貼在心口,痛得程少海眉毛不斷的皺起又舒展開,他摯愛的女孩,竟被人欺負,而且又是那個金董,果然是本性難移。
“後來呢,她受傷了嗎?”咽喉似放入了石塊,使得程少海發音困難,聲音嘶啞的問道,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是在和即將崩塌的情緒作鬥爭。
目光看向被程少海緊握在手中的書籍,女孩初時的嘴角笑意增加,像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發生了一般,眼裏有著跳躍的光芒,抓緊座位邊緣,女孩說道:“無論身心,柯柯肯定受傷了,但是後來的反擊更加大快人心。”
一開始的不確定,頓時化作堅定,待程少海還想問及更多相關事情時,空乘人員告知飛機已抵達目的地,女孩便不再多言,程少海有些失落的將小說還給女孩,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留戀不舍。
將眼前的小說推回到程少海懷裏,女孩拿起桌上的手機,對著程少海揮了揮手,說道:“看你這麼感興趣,送給你吧,總感覺你很需要它。”
語畢,女孩便揚長而去,飄揚的頭發,如同一麵旗幟,在程少海眼中譜寫出友善二字,拿著小說的手,感受到陌生人的溫暖,嘴角綻放出感謝的笑意,手指在書麵劃來劃去,如同在心裏臨摹著白柯寒的模樣。
傍晚時分,天空的晦暗始終壓抑在人們心頭,白柯寒坐在沙發裏,不停的轉動著戒指,殷子琛在一旁握住她無所適從的手掌,對麵前眼神緊盯的黃玫和白駿說道:“事實擺在眼前,我要娶寒寒,寒寒要嫁我,不必多問。”
呼吸加重,摟著白駿的手掌不斷的握緊,黃玫的目光完全聚焦到白柯寒的臉上,似乎想要看穿什麼,又感到無能為力,眉頭緊鎖,瞳孔裏有著無人可知的掙紮,咬唇用疼痛警醒後,黃玫從口袋中將手機遞給白柯寒。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聯係他,以後就再也沒機會,更別打擾他。”明亮的手機屏幕,在白柯寒的臉龐上投下或明或暗的投影,黃玫臉色十分嚴肅的說道。
鎖屏中的小王子,手裏拿著一朵帶刺的玫瑰,火紅色的狐狸在遠處眺望,絲毫不差的在白柯寒的眼中形成倒影,陰暗了最柔軟的角落,顫抖的手指,用力的按下了關機鍵,白柯寒舉起和殷子琛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