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關門了, 那我們吃什麼呢?”三個上班族中午出來吃飯, 看到他們常去的那家飯館居然關門了。
“是受爆炸的影響吧。”
“應該是的, 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開。”
這附近有棟辦公樓發了爆炸事件。爆炸發生後,附近街區開始戒嚴,街上行人急劇減少,很多店開著也沒生意,就關門休息了。
“要不走遠一點,去魚館吃烤魚?”一人提議。
“行啊。”另一個同意。
然後兩人一起看向剩下一人:“吃嗎?”
那人正在看路邊一隻受傷的小黑狗,小東西隻比手掌長一點兒, 身上有血,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好像快死了。“誰家的狗扔在這裏,它是不是被車撞了?”
“流浪狗吧,別看了。”另外兩人推著同伴離開了。
在三人身後, 一條大狗跑到小黑狗身邊, 叼住小黑狗的後頸, 把它叼走了。
大狗跑進一條巷子裏後消失了, 像進入了異度空間一樣。
同時, 一個長發及肩的男人抱著小黑狗憑空出現在一套房子裏。
“衡哥, 你怎麼弄成這樣的?自殺未遂?”長發男人把小狗放在桌上,低頭查看它的不能動彈的兩條後腿。
小黑狗有氣無力嗚嗚了兩聲:別管我……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男人摸了摸小黑狗的腿, “好了,幫你治好了。”他托著小黑狗的屁股把它揣進懷裏, 用臉頰去蹭它的小腦袋,“救命之恩,該以身相許吧?”
小黑狗揮爪拍向男人的臉。
男人邊躲邊道:“唉,不以身相許就算了,你還要恩將仇報?”
小黑狗蹬著後腿從男人懷裏跳出來,它敏捷地落到地板上,轉頭衝男人汪汪地吼了起來:叫你不要管我!
男人茫然地看著它:“真的聽不懂。”
小黑狗小跑著在房間裏轉了個圈,最後蹲到了掛著液晶電視的那麵牆下。
液晶電視亮了起來,並傳出了連天衡的聲音:“梁理?”
長發男人長得和梁理很像,但細節稍有不同,大概類似於玉器和瓷器的區別。
“是我。我現在是靈魂形態,或者說是神靈形態,我聽到信徒們的祈禱聲,然後就蘇醒了。”梁理開玩笑道。
小黑狗瞅著男人,液晶電視再次發出聲音:“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允許出現靈魂狀態。”
“是有點違規。”梁理承認,“你不在你自己的身體裏,我很擔心你,所以就出來找你了。我來得正是時候吧?”
“……你保持這種靈魂形態不會很耗精神力嗎?”
“還行,你之前也做過很多浪費精神力的事。不停地瞬移,還送了我很多禮物,都很耗費精神力啊。你不會是因為精神力不足才變成了小奶狗吧?”
“精神力不足不是那些事造成的。”連天衡的聲音很平板,“附身到狗身上隻是意外。”
爆炸後,破開敵人設置的時空壁障耗費了連天衡大量精神力,但這事他不得不幹,否則可能會被人甕中捉鱉。設計了爆炸的人,說不定有辦法可以禁錮他的意識,他得提防這個。
至於附身到小黑狗身上,連天衡當時是打算趁機來個金蟬脫殼,所以趁著身體重傷瀕死,順利地脫離了原來的身體另尋宿主,結果一不小心附身到大樓外的一隻小黑狗身上。
“你真的精神力不足?”梁理原本隻是調侃連天衡。“那怎麼辦?通道關閉了,你沒法補充能量。”
“你不是解開記憶封鎖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吧……你是怎麼受傷的?也隻是意外?”梁理望著小黑狗,雖然他嘴上在說意外,但眼神分明是在懷疑連天衡就是在自殺。
“嗯,是意外。”連天衡謹慎地維持著麵無表情的表情。雖然他現在披著狗皮,但梁理是個造命師,應該能看出狗的表情。
其實小黑狗受傷的確是自殺未遂造成的,這點被梁理猜中了。
連天衡覺得小狗的形態做事不方便,所以想換個身體,他不是造命師,無法輕易更換身體,隻能用常規的辦法:先去死一死。
死亡雖然痛苦,但必要時還是得死。
如果不是梁理突然出現,連天衡已經死成功了。
梁理走到小黑狗麵前,蹲下坐在地板上,伸手拿起小狗的一隻小爪子,握在掌中捏了捏,道:“你本來可以不用換身體的。”
“我怎麼知道你真的能解開記憶封鎖。”
“誒,你不夠相信我嘛。”梁理笑了笑,“換身體很耗費精神力,你歇著吧,別再折騰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
“你精神力還很足?”
“還行。我一直挺省著用的。”梁理衝小黑狗眨了下右眼。
“你怎麼解開記憶封鎖的?”
“我也不知道。”
撒謊。小黑狗把爪子從梁理手中□□。
梁理看著自己空了的手笑道:“有些事還是等離開這裏之後再談比較好。不是推脫,也不是敷衍你,這是我的真心話。”
小黑狗不理他,垂著頭在地板磨爪子。
梁理笑道:“你真可愛。”
可愛個屁。小黑狗沒抬頭,牆上的液晶電視發出了連天衡的帶著火氣的聲音:“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既然這隻狗和他本來一點也不可愛的形象毫無共同點。
按邏輯來說,梁理也不應該認出他,因為他們能力相當。他們造物界,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梁理笑道:“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連天衡打斷他的不切實際:“灰在我的專業範圍內。”
“……好吧。那就這麼說:隻要在這個世界中,不管你變成什麼生物我都能認出你。”
“怎麼做到的?”
“我為你單獨編寫了一條世界規則,你的靈魂在我眼中是特殊的。”
“為什麼幹這種事?你有什麼毛病?”連天衡惱火地問。
連天衡負責是非生命體係的世界規則,他很敬業,沒有夾帶任何私貨。
“別生氣啦,這種無傷大雅的事,連違規都不算。”梁理笑道,“我們聊點別的吧。你知道我本來的名字嗎?黎危,你可以這麼叫我。”
梁理,也就是黎危伸手摸了把小黑狗的腦袋。“你叫什麼呢?我隻知道你的工作號,不知道你的名字,在這個世界,叫工作號很奇怪吧?”
梁理和連天衡在現實成為同事還不久。不過在此之前兩人都聽說過對方。在更早之前兩人曾有過較為密切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