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汐的心突然懸在了半空,她沒有告訴蕭墨初關於玲瓏琴的事情,玲瓏琴不僅能催眠,還具有極強的殺傷力,這些她應該說嗎?
白雲汐皺著眉頭,陷入了糾結。
蕭墨初突然伸出纖長的十指,輕輕撫摸著白雲汐的眉頭,他柔情眷眷的看著她,仿佛傾盡了一世溫柔,“汐兒,不要皺眉頭,本王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皺眉。”
麵對蕭墨初的深情告白,白雲汐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什麼改變前世命運,都變成了空談。
她控製不住,控製不住她的心因為蕭墨初的深情而淪陷。
白雲汐撲進蕭墨初的懷裏,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的抱著他,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感受著隻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許久之後,白雲汐才鬆開手,坦誠一笑,“墨,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蕭墨初劍眉一挑,拭目以待。
白雲汐將玲瓏琴小心翼翼的擱在桌上,她捋了捋衣袖,然後纖細雪白的十指輕輕勾起了琴弦,溫柔的說道:“坐下來!”
琴音悠揚婉轉,從白雲汐十指傾瀉而出,“閉上眼。”
蕭墨初照做。
白雲汐又道:“用心聆聽。”
蕭墨初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放鬆。
白雲汐見蕭墨初已經準備好了,這才開始為他織夢。
在一個秋夜的月色下,一個身穿月牙色錦衣華服的少年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個穿著淺綠色薄紗裙的妙齡少女嬉笑而來。兩人並坐一起,談天說地,嬉笑出聲。月光柔美,夜色寧靜,天與地融為靜默的一體,世間萬物,在刹那間沉睡過去。
隻剩下那個月牙色錦衣華服的少年,還有那個巧笑嫣然眉目含笑的綠衣少女。一切妙不可言,好似流水從石頭上趟過的瞬間,隻希望能慢一點,再慢一點,就這樣,能一直捕捉到她的眼神,她的一顰一簇,她的一切。
琴音戛然而止,白雲汐恍然醒來,她不隻讓蕭墨初入了夢,就連她自己也險些沉醉在夢中無以自拔。
蕭墨初眸光一亮,“汐兒,你猜我在夢裏看到了什麼?”他語氣輕鬆,心情十分愉悅。
白雲汐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她更希望是由蕭墨初親口說出。
搖搖頭,淺笑不語。
蕭墨初突然湊過去,在白雲汐光滑細嫩的臉頰上偷親了一口,一臉得逞的笑意無不宣示著白雲汐是他的人,他引以為豪。
“我仿佛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初見時的畫麵。”
白雲汐很是滿意,這就是她要的結果,也是玲瓏琴的功勞。
“你可知道為什麼你會看到這個畫麵?”她淺笑,依舊沒把話挑明。
蕭墨初劍眉一揚,“自從那夜在皇宮遇到你之後,我時刻會回想起那個畫麵,一次又一次,一晃,便是五年,因為你的琴音入夢,想起那些不足為奇。”
“不,是我故意讓你看到這些的。”白雲汐的食指突然勾起琴弦,發出‘鏗’的一聲,又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為你織了一個夢,一個我能透過內心,看到你心底最渴望的東西。”
蕭墨初笑容不改,“那你還看到了什麼?”
“倘若我不是五年前你在皇宮裏遇到的那個女孩,你還會愛我嗎?”白雲汐的手勾起一根琴弦,遲遲沒有鬆開,她在等待蕭墨初的回複。
蕭墨初遲疑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如果!五年前你我相遇是緣分,現在你嫁給我乃是上天注定,注定了你這輩子都要跟我在一起!”
他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卻未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白雲汐鳳眸裏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墨,你知道嗎?玲瓏琴可以織夢。”
“我信!”他想也沒想的回道。
“不僅如此,玲瓏琴還能,殺人……”白雲汐停頓了一下,她明顯感覺到蕭墨初的心跳慢了一拍。
她掙開蕭墨初的懷抱,認真的說道:“我不希望對你有所隱瞞,所以才將此事告訴你。”
“我知道。”蕭墨初隻是將白雲汐緊緊擁在懷中,很用力的,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與他混為一體,這樣就永遠都不用擔心下一刻會有分離。
“我一直都知道。”他再次重複了一聲。
白雲汐錯愕,“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有些慌張,她前些日子用入陣曲抖落了清秋苑所有梧桐樹的葉子,難道這一切都被蕭墨初看在眼裏?
換句話說,他依然一直都派人監視著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你的一切。”蕭墨初並不隱瞞,“你不用懷疑春兒冬兒,她們是你的人,至少現在變成了你的人。你很有能耐,本王的人甘願背叛本王,為你做事。不過本王很高興,她們隻真心為你,即使麵臨著可能會被本王殺頭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