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吧,這樣的糾纏,該結束了。”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人生殘缺,王一般的男人,怎能沒有“王位繼承人”?
“結束?”盛飛鵠緊繃的麵頰忽然一陣嘲意,“魚羽兒,昨晚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時答應的事,現在就忘了?”
魚羽兒不由閉了閉眼睛,心頭一陣裂痛,為他那久違了的輕侮與嘲諷。
“盛飛鵠!”季北寒眉頭深鎖,明顯得有些憤怒,“請你對她尊重一些,她……”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男人黑眸如染墨,渾身戾氣勃發,“滾開!”
“你……”季北寒怒意上湧,卻被一隻纖細柔軟的小手阻住,轉頭看去,麵色慘白的女人對他搖了搖頭,淡淡水眸中一縷懇求之意。
魚羽兒掙脫開他的懷抱,半邊身子都疼得有些麻木,搖搖晃晃地有些站不穩,隻得繼續依賴著他的扶持。
淡然地看向對麵的男人,失去血色的小嘴微啟:“就算我答應了你什麼,也是被你逼迫的,不是麼?”
男人墨眸一縮,深凝著淡然清冷的女人,心底忽然一寒。
“從一開始,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逼迫,事事都由你擺布,被迫地跟你糾纏到今天。”魚羽兒氣息顫抖,讓人以為是身體疼痛所致,隻有她自己知道,心,疼得要碎掉。
“你已經有了家族聯姻的對象,就放過我吧,放我一條生路,不行麼?”
“別跟我扯什麼聯姻對象,你明知我隻是敷衍,為什麼故意曲解我的本意?”盛飛鵠驀地一陣憤然,垂在身側的雙手再次緊握成拳。
“我做不了你的女人,盛少。”魚羽兒依舊清淡平靜。
陌生的稱呼,讓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僵。
女人眸光淡淡,輕言細語:“這麼沉重的重擔,我真的負擔不起,不如交給有能力的人,而我,隻想過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生活。”
盛飛鵠頰邊肌肉緊繃,一口牙幾乎要咬碎。
“你別忘了,魚羽兒,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男人深刻的五官冷硬得嚇人,“沒有我的允許,別妄想逃開!”
“盛少!”季北寒冷冷開口,“你也別忘了,她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
盛飛鵠薄唇緊抿,看都不看季北寒一眼,長腿逼近一步,隻凝著顫巍巍站立著的小女人,深眸幽深如黑洞,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可怕力量。
“你要敢擅自離開,信不信我毀了你們?”男人語調極其平靜,卻仿佛帶著黑洞般的坍縮力,能夠吸噬一切。
魚羽兒抬眸,淡若琉璃的美眸,淡得近乎透明。
“信,我信,我已經被你毀掉了幾乎整個人生,如果還有什麼可以毀的,盡管拿去。”
盛飛鵠心中驀地緊縮,女人冷淡得近乎心如死灰般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
他搖頭,再搖頭,那顆深愛她的心,快要被她磨為齏粉,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昨夜還那麼如膠似漆,今晨還那樣耳鬢廝磨,為何現在忽然就如此斷情絕義?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著要離開我?”他問,氣息明顯不穩。
女人隻是眸光一閃,依舊淡定自若,無動於衷。
“是,從一開始,我就想要離開,好不容易離開了兩年,又被你威脅逼迫著回來,你從不顧我的意願,可有想過,我根本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糾纏?”
“你的意願?”男人無法置信,搖頭,“這段日子,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為我所做的一切,難道都是我逼你的?魚羽兒,不要昧著良心說話!”
心,不爭氣地發軟,魚羽兒緊抿了抿嘴唇,刻意地去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讓自己的心冷硬得發疼。
“何來心甘情願?我哪敢忤逆你,隻能逢迎和討你歡心,我怕,你又會像以前那樣對我……也許你已經忘了,可是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些殘忍的傷害,我的每一次,都是被你強迫,僅有的尊嚴都被你踐踏粉碎,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個玩物,對我而言,你,就是毀滅我的魔鬼,我做夢都想逃開。”
男人渾身發冷,莫名覺得,她說的,就是事實和真相,就算他不願相信,可還是平生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一個女人冷漠無情時的那種決絕,胸腔裏那顆疼痛的心,漸漸感到絕望。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看著那張冷漠的小臉,心,落入冰寒的深穀。
“魚羽兒,我再說一遍,不要離開我,否則,你會後悔的!”男人咬著牙說道。
“我已經後悔了,後悔認識你,後悔跟你在一起……”後悔愛上你,更後悔讓你愛上我,才會有如今痛斷肝腸的別離。
盛飛鵠緊閉了閉那雙幾乎無光的墨眸,重新睜開來,卻忽然犀利得似要穿透到魚羽兒的腦海中去。
“你,愛過我嗎?”
暗啞深沉的聲音,穿透了魚羽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