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是你轉身後
停留在原地的
那朵孤獨的香檳玫瑰
終此一生
我隻鍾情你一人”
閉上眼,胸膛急劇地起伏著,即使緊抿著,薄唇也控製不住地顫抖,雙手緊攥,幾乎要將素描本捏碎。
這個傻女人,竟然敢騙他,以為她隻是喜歡隱忍情緒而已,沒想到還會如此欺騙。
而他也是個大傻瓜,竟然傻傻地信了她,真的就放手讓她離開,拱手把她讓給另一個男人。
魚羽兒!魚羽兒!!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打算孤獨終老,眼睜睜地看著我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自己卻永遠獨自在夢中飲泣嗎?傻女人!我怎麼會愛上這麼傻的女人??
痛意夾裹著怒意,滿胸腔的窩火,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想揪著那個小騙子,狠狠地揍她一頓,恃寵而驕麼,竟然敢這樣騙他!
亂哄哄的腦中倏然鑽進一縷寒意,他猛然想起那女人目前危急的處境,頓時怔愣住,一股強烈的悔意頃刻擰緊了他的心。
他曾發誓不會再讓她獨自麵對恐懼,可如今,那個深愛著他的傻女人獨自身陷險境,他卻打算冷眼旁觀,任由她被不知來曆的人綁架威脅甚至危及生命……
心髒驀地劇烈震蕩起來,她獨自麵對恐懼時那種絕望的眸光,蝕心噬骨般,深深穿透進他的胸腔,刺激到每一根神經,雙手不禁一顫,急忙放下那本沉沉的素描本,轉身疾步向外走去。
拿出手機,立刻就想撥打邢天的電話,可是屏幕上一閃,一個無比熟悉的來電顯示占據了他的視線。
腳下一頓,“老婆”兩個字讓他不由愣神了幾秒,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手指一點接通鍵,將手機拿至耳邊。
漆黑的深眸如墨,薄唇的線條驀然冷硬,冷沉的嗓音直截了當:“不管你是誰,立刻放了她!”
電話那頭似乎是愣了幾秒,隨即傳來一陣狂妄的哈哈大笑:“盛飛鵠,我還以為真的打不通你的電話呢,怎麼,終於想通了?還是舍不得這個女人,是不是?”
墨眸一縮,聲音從齒縫間逸出:“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廢棄的廠房裏,金大誠凶狠的小眼裏立刻射出仇恨的目光,想到哥哥死時的慘狀,頓時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盛飛鵠剔骨削肉拆吞入腹。
“盛飛鵠!你讓我哥死無全屍,我會讓你和你的女人加倍奉還!”
盛飛鵠一愣:“你哥是誰?”
金大誠咬牙嗤聲:“你真是太健忘了!難道說,被你殘忍殺害的,不止金大忠一人嗎?!”
盛飛鵠心頭驀地一震,立刻意識到他深愛的女人已危在旦夕,疾步向外走,沉聲對著手機說道:“你要尋仇的人是我,不關我女人的事,她也隻是個受害者,放了她!”
“放了她?當然可以!不過……”金大誠眯著那對小眼,凶光外泄,“拿你的命來換!”
盛飛鵠頰邊肌肉緊繃,毫不猶豫答道:“好,告訴我地址!”
金大誠一聲冷笑:“盛飛鵠,別想跟我耍花招,你隻能一個人來,要敢多帶一個人,我就先要了你女人的命!”
“你敢!”
男人深沉的嗓音,無需多言,就自帶極具份量的威脅,隻是兩個字,就足以讓金大誠為之震懾,還未見其麵,就已怯其言。
金大誠回過神來,小眼一瞪,為自己拚足氣勢:“別以為我不敢,盛飛鵠,你一個人來,否則,我立刻撕票走人!”
“好,我一個人來。”盛飛鵠對女人擔心至極,聲音中卻冷靜地不露半分憂急,“你別動她,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盛飛鵠的手段。”
金大誠說了地址後,握著魚羽兒那隻剛充好電的手機,扭頭向地上昏迷的女人看了一眼,又是一聲冷笑:“我勸你最好快一點,這女人已撐不了多少時間,恐怕還等不到我動手,自己就先沒命了。”
盛飛鵠的心驀地一緊,他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那女人身體羸弱,哪裏支撐得下去?
咬了咬牙,聲音沉穩地從手機裏傳遞過去:“她會等到我來的!”
說完,立刻掛了電話,一邊疾奔下樓,一邊撥打另一個電話。
“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