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看到床塌了,有些吃驚。
再看見地上的一攤血跡,其中年長的紫砂說:
“看這樣子,這位官小爺隻怕不行了。我趕緊去通知門主。”
她步幅不大,焦急快速地離去,分明是個普通人。
官小意可憐巴巴地問:“我昏睡多久了?不會是要死了吧。”
“老爺說過你從杭州起,就昏迷不醒,今天是第八天了。我們還擔心你撐不過去了。”
“老爺還說你這傷如此凶險。可是你自己之前就傷的重了。又不要命去收服什麼倭寇。到處跑才導致的。”
“我相信是不關老爺的事。”
年輕少婦說的一清二楚,分明有替人分辨事實的用意。
“我這樣子,可不就是快不行了。”
官小意說了一句,盼望能打消對方的猜疑。
“這裏是金陵門嗎?怎麼靜悄悄地。”
二個女子都不像是江湖人物,這是什麼地方?
“金陵門在隔壁。金陵門的人和事,到不了府上來的。”
“這裏是金老爺府上。二邊不相幹的。”
“你剛剛是不是叫了一聲紫玉夫人?這個人是誰,她和紫砂也很相像嗎?”
那少婦拿了一個小幾子擱在床幫下,將床幫勉強墊平。
她走過床頭。
雙手伸入官小意雙腋下向上一提,把他整個人安放在床中。
自己滿意地說:“這下躺著舒服些了吧?你傷很重不要亂動,摔下床可不好。這床怎麼不經用的,晚上我可睡哪裏呢。”
聽她意思,每天都和官小意睡一張床的。果然床那頭也有枕頭的等物。
這少婦年紀小月姬五六歲,側影像極了月姬;性格上非常細心和氣,更有幾分近似月姬。
她拿了一碗瘦肉粥,毫不遲疑地坐在床邊來喂官小意。
她俯下身來時,豐滿無拘的雙峰跳躍在官小意眼前;
官小意頭一側,不敢再看也不肯吃。更不敢說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喂。
那少婦將身體貼的更緊,幾乎是貼著官小意的臉;
帶著挑逗嗲聲問他:“怎麼了,小相公。不好意思我喂飯你吃?”
官小意氣息急迫地說:“你,你離我遠點,我不要你喂我。”
少婦嗔怪又委屈地說:“奇了怪了。你這幾天來,哪次不都吃我一口口喂你的飯?一醒過來就不肯吃了。”
官小意才知道:自己昏睡多天沒有餓死,都是眼前人辛苦功勞。
當下說一聲:“謝謝你。男女有別,可不用你伺候我吃飯。呀,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才是呢。”
少婦答道:“我名叫月婢。你不用我伺候。哪,你知道嗎?”
“這幾天來不隻有喂飯,哪樣不都是我照料你的。你一身總是幹淨多了吧?”
“你也一樣隻想著月姬對不對?”
“她至今沒到,分明是也不管你了。你還是就當我是她好了。”
官小意說:“你這話好奇怪,我一點也聽不懂。你與月兒姐姐,還真蠻像的。剛剛那位是不是你媽媽?”
“什麼媽媽,她是紫砂。你看我和她哪裏是一家人呢?胡說八道。”
“哪,你與月兒姐姐是怎麼個關係?”
“我沒見過她。我十歲來的,她已經不在,十年來從沒有回來過,我是她的替身。”
“替身?替身是做什麼用的?”官小意心頭一震。
忽然想到那個紫砂,分明更像是紫玉夫人。
紫玉夫人、紫砂,月姬、月婢;她們四個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紫砂更像紫玉夫人,月婢更像月姬,月姬又有幾分像紫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