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要的是你(2 / 3)

夏恩寧全程閉著眼睛裝死了。

溫謹言一言不發抱著夏恩寧要上樓。

“謹言哥!”夏恩熙衝過去就攔住,“你知不知道她是去外麵找男人才會變成這樣的,你為什麼還……”

“住口!”他厲聲喝斷她的話,“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

夏恩熙被嚇得愣住了。

她的記憶裏,溫柔紳士的謹言哥從沒有這樣嚴厲和她說過話。

一次都沒有!

這一次,他堂而皇之將夏恩寧帶回家來,就算上樓時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再看站在門口張秘書的臉色,夏恩熙心底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澆滅。

謹言哥知道了!

這怎麼可能!

夏恩寧怎麼能聯係上謹言哥的?

“阿姨!”她紅著眼睛抓住孫雪瑜的手,帶著哭腔,“您要幫幫我,您一定要幫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姐勾引謹言哥開始的……”

……

溫謹言叫來家裏阿姨給夏恩寧換了身衣服,她蜷縮著睡在被窩裏依然渾身發抖。

一摸額頭,發燒了。

也好,趁機當個受迫害的苦情白蓮花正好。

於是她閉著眼睛放縱自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楊阿姨收拾了地上的衣服才開門讓溫謹言進來:“少爺,夏小姐發燒了,背上還有傷,怕是有點發炎,我看這樣子,得送去醫院。”

溫謹言抿著唇片刻,才說:“給醫院打個電話,讓那邊派個人來。”

“好的。”楊阿姨退了出去。

夏恩寧昏昏沉沉聽著這話,鬆了口氣。

緊繃的心弦一鬆,再是抵不住,終於昏睡過去。

床前的男人沒有離開。

就這樣站著,看著。

較之先前蒼白的樣子,此刻因為高燒,她的臉頰紅彤彤的,有點可愛。

她卻睡得極不安穩,夢魘紛擾。

淚水打濕一邊枕角,她緊咬牙關,倔強地沒有發出一絲哽咽。

這模樣,像極她媽媽走後三天,他去夏家看她。

她也是這樣睡覺都在哭,但醒時,從不聽她哭,從不見她鬧。

仿佛那個4歲懵懂的孩子心裏住進一個成年人的冷靜與堅強。

後來長大,這個夏家大小姐劣跡斑斑,名聲不再,二小姐夏恩熙卻異常甜美乖巧,兩姐妹形成鮮明對比。

與夏恩熙在一起,世人都讚他們郎才女貌,如何登對。

其實溫謹言心裏明白的,他們之間,不是愛情。

自從姐姐走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來身為榮鼎繼承人該有的責任。

他不需要愛情,他需要的是利益。

隻有基於利益的婚姻才是長久的。

恰好夏恩熙符合這一切的條件。

可是現在,麵對床上這個孤獨堅強的人,他怎就看得有點心疼了呢。

夏恩寧熱得難受,抬手就掀開了被子。

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性感鎖骨。

溫謹言俯身朝她伸手過去。

身後的門開了,傳來楊阿姨的聲音:“少爺,醫生來了。”

“讓他進來。”

腳步聲驟然靠近。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直接越過溫謹言的手,將被角摁在夏恩寧肩頭,蓋住一室春光。

溫謹言終於看見來人的臉。

沈司洲!

怎麼會是他?

沈司洲卻完全不看他,若無其事說:“既然溫總不知道怎麼照看發燒的病人,那就請讓一讓。”

他往旁邊一步,擠掉溫謹言原本站著的位子。

“你來幹什麼?”溫謹言的音色隨之沉下。

他並不回答,快速做著檢查。

溫謹言心中有怒意,正想將他拉出去,卻見他順手拉過衣架,直接將點滴掛上去,嫻熟拆了針管。

一秒,紮入靜脈。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從未想過作為醫生的他會這樣冷靜果斷,又迅速。

溫謹言略一遲疑,那個瞬間,他仿佛在沈司洲身上看到了姐姐那抹熟悉的身影。

昨晚一切,沈司洲直起身,回頭看他:“我不過是為了下屬偶爾加個班,溫總不該是高興醫院能有我這樣敬業的醫生嗎?”

溫謹言輕笑:“沈主任日理萬機,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我自會找人看護。”

“和溫總比日理萬機……”沈司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會臉紅的。”

他幹脆往後退半步坐在了床前。

溫謹言終是斂笑:“沈主任不會打算留下吧?”

那一個目光平靜得毫無波瀾:“溫總倒是也不必吃醋,實在是因為市長公子手術在即,夏醫生在我的團隊裏舉足輕重,我也是為了醫院利益著想,想必溫總肯定也不希望那場手術有任何差池,是吧?”

他字句不離醫院利益,而溫謹言心中所想卻是——

沈司洲居然願意來這裏!

他連西城莊園的別墅也不住,溫謹言以為他是絕不會踏足這個地方的。

竟是看錯了他!

沈司洲似想起什麼站了起來。

溫謹言以為他是要走,卻聽他突然說:“來了董事長家裏不打個招呼似乎不太好,畢竟董事長大方送了別墅,我因為太忙也沒親自登門道謝過。”

他果真要出去,指尖觸及門把手。

“我爸出差了。”

身後,傳來溫謹言微涼的話。

是嗎?

怪不得,那日見過一麵之後,那個人就再沒有出現在他眼前過。

原來是出差了。

“小言,你……”房門被人打開,孫雪瑜是跟夏恩熙聊完才過來了,還以為正好撞見溫謹言要出去。

一抬頭,這張陌生又莫名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她先是一愣,聞到他身上醫院藥水味道,忙問了身形,“你是……華成醫院的醫生?”

她是賢惠的居家太太,很少去醫院,自然不可能認識所有的醫生。

溫謹言上前才要開口。

沈司洲站直身軀,含笑伸出手:“董事長夫人好。”

“你好。”孫雪瑜握住男人有力的手。

他的唇角微勾,“我是新來的神經外科主任,沈、司、洲。”

三個字,擲地有聲,猶如魔障。

孫雪瑜端著笑容的臉瞬間就僵了,她幾乎是慌張將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他就是沈司洲!

那個沈司洲!

那眉宇之間不安的熟悉感……

他眼底分明有笑,卻莫名的冷。

孫雪瑜的指尖冰涼,“你,怎麼會在這裏?”

“媽。”溫謹言上前直接將她拉出去。

門被帶上。

陰影籠住沈司洲好看的側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修長有力的手指,冷笑。

這麼怕他。

上次見她,他才六歲,正是任人擺布的時候。

這些年她保養得很好,毫不誇張說,與那時相差無幾。

甚至,更貴氣,更有韻味。

他卻脫胎換骨。

當年她就該想到,孩子是會長大的,所以,斬草還是要除根才行。

他又冷笑一聲。

笑聲異常瘮人。

床上,夏恩寧睜著眼睛呆呆望著他,也因為他的這一笑,下意識咬下唇瓣。

在他給她打點滴時她其實就醒了,聽見他與溫謹言那番暗流洶湧的對話。

她總覺得沈司洲和溫謹言之間怪怪的,看來她想的沒錯,他們之間怕是有故事。

就在剛才,她躺在床上搜遍了腦子裏所有有關溫家的記憶,都沒有想到與溫家有瓜葛的姓沈的人。

並且,不可否認,榮鼎很少樹敵。

甚至與夏崇雲相比,榮鼎的董事長溫立勳是個口碑很好的長輩。

而沈司洲還不是樟城人士……

“醒了。”

沈司洲不知何時轉了身,此刻正眯著眼睛看著夏恩寧。

見他走近,她本能坐起來。

燒還沒有退,但睡過一覺已經好很多了,隻是難免口幹舌燥。

他已恢複一貫的清冷,見她下意識舔嘴唇的動作,俯身將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她。

她捧住猛喝了幾口,才開口:“對不起主任,我回家取車出了點意外,手機也掉了。”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但卻先解釋了。

沈司洲落座,長腿交叉睨著她:“你的意外就是爬上了溫謹言的床?”

她差點嗆到,這才發現這裏不是客房,居然是溫謹言的房間!

“真是意外。”她咬著唇。

他的臉上無笑,手指均勻敲打著:“那溫總怎麼說是你主動打電話給他的?”

夏恩寧:“……”

溫謹言會說這些話嗎?

她有些將信將疑。

他驀地起了身,話語驟冷:“喝完就給我滾起來。”

這莫名而來的火氣。